胡大老爺眼見應天府里徹底風平浪靜了,干脆背著雙手,氣沖沖地來到了禮部。
因為這時候,已經到了禮部批改試卷的時候了。
可往日里和風細雨、笑容滿面的胡大老爺,今日卻一點笑臉都沒有。
真就拉長著一張臉,就差直接在臉上寫上“陰沉”兩個字了。
禮部的官員們原本還想著上前湊個熱鬧,向胡惟庸道聲恭喜。&-->>lt;br>可眼下的情形,卻讓他們不敢輕易開口了。
畢竟,這種觸霉頭的事情,做了可是會得罪人的。
若是胡大老爺心情不佳,下個重手,他們恐怕就得當場躺下了。
在禮部煩躁了大半天的胡大老爺,實在待不住了。
他根本顧不上閱卷期間不得離開的規定,毫不客氣地轉身就走。
反正他也不參與閱卷,只是監督那些閱卷官員而已。
他能出什么問題?至于一些小毛病,犯了就犯了,又能怎樣?他正嫌如今身上的光芒太過耀眼,麻煩還不夠多呢。
背著雙手、皺著眉頭,看哪兒都不順眼的胡大老爺,剛進府門就看到了胡仁彬這個逆子。
胡仁彬今天也是倒霉。
他平日里都是在自己小院里看書,只有吃飯的時候才來前院。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用跟他爹碰面,該慫的時候就得慫嘛。
可沒想到,他今天好不容易來前院一次,想著弄點廚房里新出的小吃,還特意挑著他爹沒下值的時候才來的。
結果,就這一回,就碰上了!
霎時間,胡仁彬真是欲哭無淚。
不是,爹,你怎么把下值的時間提前到這個時候了?這才剛剛過了午休沒多久吧!合著您上午遲到,下午干脆就不到了?連早退都懶得弄了?算了……爹回來了,看那模樣,情緒還不大好,還是趕緊走吧!不然啊,說不定就是一頓揍!
當即,胡仁彬直接一個原地掉頭,低著腦袋就準備往后院溜。
胡大老爺半瞇著眼睛看著這小子,從見到自己,到假裝沒看見想要溜走的全過程,頓時氣笑了。
好嘛!正好這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呢。
行!你這逆子出現得正好!
“逆子,討打!”
“誰讓你走的!”
胡仁斌一聽這話,頓時苦著一張臉慢慢地湊了過來,老老實實地自己拎著張條凳,自己趴在了上面。
雖然此時的他很是無奈,但沒辦法,自家老爹都開口了,他還能跑是咋地?
最近,胡仁彬已經很久沒有被父親揍過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冒冒失失地跑到前院。
可惜,就在他見到父親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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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胡惟庸過得平淡無奇。
外頭鬧得再兇,又能怎樣?
難道還能要了老子的命不成?
老子就這副模樣,你們愛咋地咋地。
實際上,胡惟庸還巴不得外頭鬧得更兇些。
結果,一聽說胡馨月要大婚的消息,一個個都縮了回去。
真是晦氣!
胡大老爺氣呼呼地回到府上,坐立不安,干脆背著手在府里轉悠。
沒走多遠,就看見胡馨月坐在樹下,一臉愁容。
“喲,小月兒,怎么愁眉苦臉的?有啥事直接找伯父啊!”
胡大老爺是真把胡馨月當自己閨女看待的。
見小丫頭愁眉不展,他頓時緊張起來。
胡馨月聽到喊聲,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月兒見過伯父!”
“嗐,跟伯父客氣啥?趕緊說說,到底為啥發愁?”
胡馨月臉一紅,先看了看胡大老爺,又看了看四周,這才小聲道:“月兒倒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擔心去了宮里受欺負。”
胡惟庸一聽,恍然大悟。
“這樣啊!那伯父給你個保證,以后你在宮里受了欺負,伯父一定給你出頭!”
胡馨月微微一笑。
她心里清楚,伯父對自己確實極好。
但怎么可能事事都靠伯父解決?
那可是皇家啊。
想到這兒,胡馨月忽然皺了皺眉,道:“伯父,月兒最近跟著宮里的禮教女官學了些大婚的禮儀,但覺得宮中規矩太多。
咱家既然只能遵守,能不能提前多學學?”
胡惟庸一聽,立刻點頭。
“沒錯!你等著,伯父這就去宮里找幾個靠譜的老人來,把宮里的禮儀、規矩都教得明明白白的。
咱老胡家的閨女,絕不能讓人小看了!”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跑。
胡惟庸進宮自然是輕而易舉。
他聰明地沒去找朱元璋,而是直接讓宋利去找了馬皇后。
馬皇后精心挑選了幾位得力的女官,隨他一同返回胡府。
一進家門,胡大老爺便毫不猶豫地給每人發了一個大紅包。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盡管放心,我胡惟庸不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
宮中的秘密,我半點興趣都沒有。
這次特意請皇后把你們派來,只有一個目的——你們必須把我侄女教好、教明白!只要你們盡心盡力,不僅我胡惟庸會記住這份人情,將來成為太子妃的月兒,也會銘記你們的恩情。
你們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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