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你府試結果如何?”
“還行吧,勉強過了。”
胡惟庸沒有多說,多必失,一個謊往往需要更多的謊來掩飾。
這樣含糊其辭,至少還能應付過去。
畢竟應天府下轄六縣,每屆科舉參考和上榜者眾多,競爭激烈。
聽到胡惟庸的回答,方孝儒松了口氣。
他早已知道解縉的成績,若是這位寫出《臨江仙》的陳近南再高中榜首,他恐怕會無地自容。
三人相聚,若只有他一人名落孫山,豈不尷尬?
如今看來,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題目實在太難。
想到這里,方孝儒轉向解縉問道:“大紳,你最后一題是不是按照胡大人那封告學子書中的思路破題的?”
解縉毫不遲疑地點頭。
“沒錯!”
“其實這道題只有這一種破題方法。”
“關鍵在于記憶力要極好,能迅速默背全書,理清思路。”
“一旦找到思路,寫一篇錦繡文章并不難。”
聽了解縉自信滿滿的話,方孝儒苦笑搖頭。
“你覺得不難,可我當時絞盡腦汁才勉強想到一句。”
“抱著賭一把的心態,選了那句。”
“可惜,還沒等我理清思路,時間就不夠了。”
“現在看來,還是我基礎不夠扎實啊!”
“不然我為什么不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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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大紳,你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年紀不大,花樣倒不少嘛!”
“看來平時沒少去啊!”
胡惟庸的調侃直擊要害。
這調侃不僅針對解縉,也像是在說他自己。
瞧瞧現在的解縉,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個頭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
可就是這么個小家伙,居然興致勃勃地拉著自己去青樓?
這算哪門子的黑色幽默?
不過,仔細想想,像解縉這樣家境優渥的少年才子,到了這個年紀,去青樓還真不算什么稀奇事。
就像上輩子那些剛上初中的孩子,有的已經拉著同學去ktv聚會了。
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十五歲已經是可以結婚生子的年紀了。
去青樓,似乎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解縉看了胡惟庸一眼,對他的調侃毫不在意,笑著說道:
“還是陳兄懂我!”
“小弟我,平日里除了讀書,也沒啥其他可干的了。”
“這科舉之路,家父暫時又不讓咱踏踏實實走,只能偶爾試一試。”
“如此一來,小弟除了偶爾去青樓找點樂子,還能干什么?”
“去青樓總比去賭坊之類的地方強多了!”
胡惟庸聽了,一時無語。
他實在沒法跟這個時代的人討論和大保健,哪個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影響更大這個話題。
但轉念一想,反正不是自己的崽,想那么多干嘛?
最重要的是,胡惟庸摸了摸下巴,忽然琢磨起一件事兒來。
你別說,來大明也有一段時間了!
可自己還真沒見識過大明的青樓到底是啥模樣呢!
前身的記憶里確實有,可一則并不能太過感同身受。
另一個嘛,畢竟有上輩子經驗在,自己還真想去看看“文娛行業基層從業人員”在不同世界的業務水平有什么差別。
嗯,這是個挺不錯的課題。
咱是去做學問的。
想到這,胡惟庸沒有半點客氣的點點頭。
“行啊!”
“為兄自然奉陪!”
“你不在意科舉之事,其實為兄我也不甚在意。”
“這科舉于我而便是雞肋。”
“家里親朋好友之中為官者甚多,壓根不缺我一個官身,家里的產業也還打理得不錯。”
“所以為兄,還真不介意樂呵樂呵!”
“今兒大紳伱帶路,為兄買單,哈哈哈,如何?”
解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半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首次遇見陳近南時,他打量對方的衣著便知,此人遠比自家闊綽得多。
隨后,兩人商議去考察大明文娛行業基層從業者的專業水平,卻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一旁沉默的第三人。
“方兄,你一直在旁聽著,卻不作聲,是何意?”胡惟庸對方孝儒這類人頗有調侃的興趣。
在他眼中,這種人要么是假正經的偽君子,要么是堅守原則的衛道士。
無論哪種,面對時的反應,都讓人頗感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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