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有太多不能說的了!
這些都是內情,也是這次退婚的主要原因,但偏偏,無法明說。
涉及到朱元璋的事,那叫為君上諱,這是官場的潛規則。
而涉及到自己的,更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原本只是翻臉的局面就會變成不死不休。
所以……猶豫片刻后,李善長支支吾吾地開始解釋。
“惟庸賢弟,此事確實是為兄做得不地道,但為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貴侄女國色天香、賢良淑德,還有你這么個叔伯在,不愁找不到好婆家,其實是我家這小兔崽子配不上她!”
“但此事,終究是我李家做得不地道,故此,咱給你帶來了一些禮物。”
“雖然都是些俗物,但至少代表著咱的一份心意!”
“還望惟庸賢弟你能理解為兄一二!”
說完,李善長毫不猶豫地掏出一份厚厚的禮單,順著茶桌遞了過來。
胡惟庸仍舊板著一張陰沉的臉,瞥了那張禮單一眼。
但僅僅只是一眼,胡惟庸就差點沒忍住笑場。
淦!
這老家伙真是富得流油啊!
這是下了血本了吧!
還是說這些年他撈得太狠了?
光是禮單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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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書,說白了,不過是一紙契約。
上面寫明了雙方的生辰八字,再加上胡惟庸和李善長的簽名,就算定下了。
有了這份婚書,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誰也不能反悔。
就算鬧到皇帝面前,這段婚事也得認。
所以,要退婚,就得收回這婚書。
胡惟庸沒耍花招,接過婚書仔細確認后,當著李善長叔侄的面,直接撕了個粉碎。
李善長見狀,也毫不猶豫地撕了婚書,臉上頓時輕松了許多,再次向胡惟庸拱手道:“惟庸賢弟,為兄給你賠罪了!”
胡惟庸正演得投入,裝作沒看見,端起茶杯吩咐道:“胡義,送李丞相出府!”
胡義應了一聲,站到李善長身旁。
李善長長嘆一聲,拱了拱手,帶著李佑離開了胡府。
他知道,這一走,他和胡惟庸便分道揚鑣,形同陌路了。
但……李善長并不后悔!
他如今既是國公又是丞相,只需敬畏朱元璋一人便足矣。
他注定要留名青史,怎能被這些小事絆住腳步?
得罪了,便得罪了吧!
等到李善長叔侄徹底走遠后,胡惟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他終于卸下了之前的偽裝,美滋滋地拿起桌上的禮單,細細看了起來。
嘖嘖,李善長這老家伙真是下了血本啊!
瞧瞧這禮單上的東西,樣樣都是珍品。
黃金白銀這些硬通貨自不必說,還有玉石首飾、珍稀靈藥、古董珍玩。
可以說,就算是家世稍差的世家,傾全族之力也未必能湊齊這么兩張禮單。
嘖嘖,這一波真是賺大了。
更重要的是,好處還不止這些。
經此一事,至少在外界看來,他胡惟庸與李善長徹底斷了聯系。
雖然面子上有些損失,但實際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
好好好,這婚退得值!
然而,這想法僅僅維持到下午,便被打破了。
因為退婚的另一方主角,胡惟庸那位被定下婚事的侄女胡馨月,哭哭啼啼地找上門來了。
胡惟庸望著眼前哭得淚眼婆娑的小侄女,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真是作孽啊!
他這才猛然意識到,眼下可不是后世。
在后世,戀愛分手再平常不過,甚至談婚論嫁時分手、離婚都司空-->>見慣。
只要自身條件不差,家境也過得去,根本不愁嫁不出去。
可這個時代,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女方被退婚,影響極其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