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好了,又怎能為了茍且偷生,置你于不顧?再者,你已是我的女人,入宮驗證肯定無法通過。一到京都,只怕會必死無疑。如果我明知你必死,仍任由你前往,那與畜生何異?”
“我能來找你,便說明有辦法阻止此事。雪兒何不先聽聽?”
慕容雪淚目,自知春生性情倔強,一時間無法勸動,便回了一句:“你想怎么做?我不會拿你的性命做賭注,若非萬全,我寧愿死的人是我”
相濡以沫十余年,青梅竹馬,毫無疑問,慕容雪對陳余的感情很深。
陳余道:“任何事情都有風險,關鍵在于可控!這世上,本就沒有萬全之策!”
說完,他也不容慕容雪多問,就俯身在她耳邊輕語起來。
慕容雪聽著。
越聽往后,神色變化越大。
到最后,竟目瞪口呆,愕然道:“啊?這樣真的行嗎?”
陳余淺笑:“別管行不行,咱們先做了再說,不是嗎?若敗,到了江南,可再尋機會。但若成了,你可免去朝廷和慕容家的覬覦,既可讓你擺脫鉗制,又能與為我們的以后鋪路,一舉兩得。”
“可是”
慕容雪遲疑著,但臉上已無此前的擔憂之色,顯然陳余所說的計策屬實打動了她。
稍頓后。
小丫頭狠下決心,決定要和春生賭這一把,決然道:“那好!我愿意但你要答應,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會擔心的”
她說著話,眼里有充滿了淚水,緊緊抱住陳余的虎腰。
陳余拍拍她的后背,又輕吻她額頭,柔聲道:“好,我答應你,不會讓自己有事。余生,我還要與你白頭偕老!”
慕容雪含淚而笑,幽幽望著他,忽然粉拳一捶他胸口,羞羞道:“那你快去辦。”
“遵命。”
見她又恢復了往日純真的笑容,陳余也是欣喜,轉身走回林少裳身邊。
少帝陛下被打暈,此時還蒙在鼓里。
陳余并不愿意讓她聽到二人的對話,只因在他給林少裳的劇本里,與他心中的真實計劃有所不同!
陳余把面巾重新戴好,又醞釀了一下情緒,這才著手把林少裳叫醒。
“喂,丫頭,醒醒。”
他輕拍著躺在軟塌上的林少裳。
林少裳昏沉醒來,只感覺后背生疼,像是被人悶聲打了一掌。
這對于從小嬌生慣養的少帝陛下來說,可是很疼的。
“額我的頭”
她揉著腦袋起身,見到身前的陳余后,大驚:“怎么回事?朕怎么會暈倒?”
林少裳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第n次主動在陳余面前稱“朕”。
陳余滿眼無辜的樣子,“我怎么知道?許是你這段時間精神緊張,身體吃不消,自己暈的吧”
他果斷撇清干系。
林少裳卻皺眉:“怎么可能?那朕的后背為何會疼?”
“你暈倒,我來不及接住你,摔在地上,后背疼有何奇怪?”
“這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有什么必要騙你?”
“誰知道你?你陰險狡詐,也不知道心里藏了多少壞水,撒謊一點不奇怪!”
林少裳狐疑道,警惕地望著陳余。
摸了摸自己后背的痛處后,心中的疑惑更甚,幾乎已經斷定是陳余出手打她。
若是她自己暈倒,仰面倒地,那不單是后背疼,后腦碰地也應該會疼才對。
可現在他只是后背疼,顯然是被人以掌刀打暈的。
而這個軍帳中,僅有她和陳余、慕容雪三人,慕容雪只是個弱女子,根本沒辦法打暈她。
再者,她失去意識時,慕容雪明明還在屏風后!
換句話說,肯定是陳余動的手,但卻撒謊了。
他是不想讓朕聽到他與慕容雪的談話,所以出手傷人!
奸賊!
居然還不承認,謊稱朕是自己暈倒的?
好可惡啊
少帝陛下只是缺乏市井經驗,并非愚笨。
微微沉思后,已猜到是陳余下的黑手,頓時心生怒氣。
她冷哼一聲,嗖地竄起身,指著陳余的鼻子,就要大罵。
正在這時。
卻忽見某人快速來到近前,沖著她跪下,大聲道:“聽陛下一席話,臣妾慕容雪茅塞頓開,勝讀十年書。一朝醒悟,方覺能得陛下抬愛,實乃臣妾三生之幸事。”
“陛下豐神俊朗,飄逸灑脫,風度翩翩。但凡我大景女子,皆求之不得,趨之若鶩。民女有幸,此后愿伴君側,伺候陛下,萬死不辭。”
“恭請圣聽,臣妾慕容雪愿嫁,承“禧妃”之名,締結慕容氏與皇家百年之好!”
說完,竟行了個叩拜禮。
她說得很大聲,像是有意讓帳外的慕容政淳聽見。
令林少裳瞳孔暴突,頓時懵圈。
啥玩意?
陳余這個逆賊把朕打暈了,朕啥事都不知道,這慕容雪什么時候能聽朕一席話了?
而且她居然肯嫁了?
少帝陛下感覺有點糊涂,但不及說話。
身旁的陳余順勢道:“恭喜陛下,喜得貴妃。”
帳外的慕容政淳聽了,震驚程度絲毫不亞于林少裳。
啊?
雪兒愿意嫁了?
可昨日她還在以死相逼
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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