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才經歷過鬼敲門,此刻卻依舊愿意為了自己的安危,踏入那棟鬼氣森森的破樓。
這份心意,盛楠怎會不知。
但他不能。
他的世界里,已經不是普通女孩能夠涉足的了。
“心領了。”我看著她那雙寫滿擔憂的眸子,聲音不自覺地放緩了些,“你回去吧,我能處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
“他不敢來。一個連風水反噬都壓不住的喪家之犬,沒膽子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轉身,盛楠留給了柳依依一個背影后道:“明天,我會去你家,等他跪著來求我。”
柳依依終究沒再堅持,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
在我走進樓道陰影的前一刻,似乎還閃爍著復雜的光。
回到出租屋,我沒有立刻休息。
在門口的地面上,以朱砂混雜著自己的指尖血,畫下了一道隱晦的“八卦鎮邪符”。
又在窗臺,桌角,床頭,分別以三枚銅錢布下了一個小小的“三才鎖魂陣”。
做完這一切,才盤膝坐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雖說斷定他活不過三天,但一個走投無路的邪術師,在臨死前的瘋狂反撲,絕對不容小覷。
這一夜,靜得出奇。
沒有鬼敲門,沒有陰風起,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
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