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審訊室,燈光慘白。
我與那具已經冰冷的尸體,一同被“請”了進來。
一名中年警察將我的口供筆錄拍在桌上,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人心。
“年輕人,尸檢報告出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法醫鑒定,死者死亡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現在,你還堅持說,你半小時前在餐廳跟他聊過天?”
死了十二個小時!
這個結論在我腦中炸開,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瞬間竄遍全身。
我剛剛,是在跟一個死了半天的活尸談笑風生!
難怪他身上那股死氣濃郁得化不開,原來早已不是活人。
爺爺曾提過的湘西邪術——活人尸!
我強壓下心頭的翻涌,面上依舊古井無波,甚至嘴角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警察同志,世界很大,你們的尸檢報告能解釋物理層面的死亡,但解釋不了物理之外的事情。”
我迎著他審視的目光,平靜地說道:“你們只需要知道,他死了,而且是暴斃。至于我是怎么跟他‘聊天’的,那是我的事。”
“你們要查的,應該是誰在背后操控這具尸體。”
我的態度,顯然超出了中年警察的預料。
他眉頭緊鎖,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破綻,卻只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許久,他站起身,留下一句:“你可以打個電話。”
我沒有絲毫猶豫,撥通了柳百萬的號碼。
半小時后,柳百萬和柳依依行色匆匆地趕到,將我接了出去。
柳家旗下的高級酒店包廂內,柳百萬臉上的驚魂未定,比我還像剛從警局出來的人。
“盛先生馮隊長說,您您在跟一個死人吃飯?”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淡淡點頭。
“嗯,一具被人操控的活人尸。”
“活人尸?”柳百萬和柳依依同時驚呼出聲。
“一種湘西邪術,在死人七竅中釘入特制的魂釘,再灌入一縷生魂,便可操控尸體短時間內如常人般行動語。”
我放下茶杯,聲音冷了三分:“這門邪術有傷天和,早已被列為禁術。看來,對方是狗急跳墻了。”
柳依依俏臉煞白,她緊緊攥著衣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盛先生,那那個人是不是很厲害?您對付他,會不會有危險?”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最純粹的擔憂。
“您是為了我們柳家才卷進來的,要是您出了事”
“放心。”
我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敢用活人尸來試探我,說明他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風水局被破,陰煞反噬,他活不過三天。”
我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今天派活尸來,不是尋仇,是求饒。只不過,他拉不下面子,還想用五百萬來收買我。”
“明天,他會親自跪著來求我。”
我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柳百萬和柳依依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
柳百萬長舒一口氣,憤憤道:“這幫天殺的!盛先生,您一定要讓他得到報應!”
我沒再接話,心中卻在思索另一件事。
操控活人尸,與操控者之間應有距離限制,更不可能做到如此清晰的實時對話。
這背后,必然還用了別的手段。
是更高級的邪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