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蘭的習慣,總是喜歡設置中間商代管,所以各地都設置了符文工匠行會。
就是查理八世學習了霍恩的拜圣父會,所有地方行會都得聽花丘城符文工匠行會的。
無論如何,這些符文工匠能走到陽光下,全靠圣聯幫他們打出了統戰價值。
他們是天然同情圣聯的。
跟在讀報中年人身側,另一名專門拱火的呢帽青年陰陽怪氣地開口:“你們的圣孫到底是魔鬼走狗還是圣父之孫,還不知……唔,你捂我嘴做什么?”
讀報中年人沒有回答,只是臉色鐵青地看著他,恨不得甩他兩個耳光。
再看周圍,原先一起嘲諷圣聯的平民投機客們,要么假裝不認識離開,要么像是被無形的力推開。
人群組成的空心圓中,正中就是他。
軟帽青年懵了,剛要詢問,卻發現旁邊的讀報中年人早就悄然離開。
風車地這邊圣道宗兄弟會,部分下屬修會向來以狂熱和刺殺而聞名。
如今這個從法蘭境內來的年輕密探,根本就沒讀資料,估計晚上就要被刺殺了。
這狂熱圣道宗兄弟會可不是鬧著玩的。
年初有個法蘭商人,就在酒館里罵了句“圣孫是假先知”。
第二天就被發現沉在運河里,胸口插著刻著“圣道”的短刀。
不敢回頭,讀報中年人躋拉著木鞋,踩著濕滑石板趕路,鞋底時不時甩飛泥塊。
拐入一個小巷,盡頭是間掛著“老胡克鯡魚鋪”招牌的矮房子。
屋檐下懸著兩串風干的鯡魚,魚眼泛著詭異的光芒。
推開門,銅鈴立刻響了一聲。
皺了皺鼻子,讀報的中年人嫌惡地掃視了一圈周圍,這鋪子里全是腌鯡魚的咸腥味。
柜臺后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正用粗布擦著木桶,頭也不抬地嘟囔:“今天的腌魚賣完了,明天來。”
“我要帶籽的。”讀報人壓低聲音,指尖在柜臺上敲了三下。
店主人抬眼一掃,放下手中麻布,繞到柜臺后。
不知做了什么,墻角就露出個僅容一人鉆進去的暗門。
“進去吧。”他說著,又拿起粗麻布擦起了柜臺。
貓著腰鉆進暗門,順著潮濕的石階往下走,空氣中的咸腥味漸漸被油墨和熏香的味道取代。
“勒梅督導。”
“你來得正好。”名為勒梅的法蘭王國密探首領頭也沒抬,“這消息傳得怎么樣了?”
“烙印城這邊已經傳開了,勞工、水手、攤販,都知道了。”讀報中年人拉出椅子坐下,“如果這次發條機車輸了,估計教皇的威望要下降一大截。”
在第六屆大公會議后,霍恩這位教皇的威望幾乎超過了國王的普利亞諾等好幾位教皇了。
畢竟這位教皇,是真有幾個戰團啊。
不談戰團的事,他本身的名聲和信譽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在大君的參與后,這件事的熱度更上一層樓。
原先對馬工隊對抗機器隊的新聞,不少女子和不懂的民眾是不關心的。
經過這么一鬧,很多市民都來了興趣,準備現場觀摩。
但從船票價格在數日間連漲,就可見端倪。
“您覺得報紙上塞奧多拉與哈爾金的表現……”
“要么就是真理庭過度美化了,要么就是兩人給大君做了一個局。”勒梅繼續整理著資料。
這兩人什么性格,普通人不知道,他們法蘭王國密探還不知道嗎?
至于做局的目的是什么,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明顯嗎?
有時候勒梅都不得不佩服圣聯的真理庭,他們是真會爛炒蹭熱度。
搞的連邊境騎士團被吸血鬼暴打的新聞都沒什么熱度,全帝國都去關注一個小小矮人的愛情故事去了。
“可是……我有點擔心。”
勒梅終于抬起頭:“擔心什么?
“不是我多心。”讀報中年人急聲道,“王室那臺山銅發條機車,你我都親眼見過,跑起來就跟散架了似的。
才跑了不到一百步就卡殼了,連普通的驛馬都比不上。
可圣聯不一樣啊,他們的發條機,比咱們的仿制機器更優良,要是他們的機車真有這水平……”
“王室的廢物,跟圣聯的機器比什么?”勒梅打斷他的話。
讀報人這下摸不著頭腦了:“那您的意思是?您明知道,為什么……”
勒梅神秘地一笑:“洛倫佐閣下從來不把希望放到那些王室工匠上,放心,圣聯的機車,必輸!”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