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大公會議,在格蘭迪瓦被擔架緊急抬走中結束。
至于這場大公會議的結果,則是仍然懸而未決。
雖然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霍恩基本是完成了對神本宗的批判和新圣道宗的建立。
這僅僅只是在一天之內完成的。
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三觀重建。
存在論、認識論、實踐論三論中,也只剩下實踐論的具體過程沒有構筑了。
接下來,大的方向與綱領已然確立,只需要完善細枝末節的教義即可。
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要知道,過往的一場的大公會議往往要開一兩個月,多的甚至有十幾年。
在此期間,代表教義厘定的多重贊成反對方會在此期間合縱連橫,一點點爭取每條教義的變化。
但霍恩一天之內,就完成了顛覆性的教義構建。
先用《圣蘭良行傳》造價顛覆了教會統治的合法性,再用食人魔寓顛覆了超凡啟示的真實性。
太快了,僧侶實在承受不住。
相當于霍恩制定了一條新的規則,需要所有僧侶去適應接受它,這是需要時間的。
基本可以判定的是,霍恩已然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在思想層面被霍恩說服了,但屁股還是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教士們的腦袋。
在場的主教與修道院長們,和多方底層教士代表反復商議,最終得出了一個折中的結果。
“由于圣聯一方提出的教義過于顛覆性,有太多的新理論,所以需要更多的時間讓在場的僧侶教士思考理解。
同時由于格蘭迪瓦教皇的病情,大公會議暫時休會七天,七天后再繼續進行。”
事實上霍恩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的,但對手都倒下了,他不好騎臉輸出,只能作罷。
不過,這期間霍恩也不準備閑著。
他特意在波隆大教堂側面的應經館設置了講堂,每天為聚集春泉堡的僧侶講解。
至于試圖反駁霍恩的學者或僧侶同樣可以來,反正大門敞開。
當然,風車地圣道宗那幾個,自然是屁顛屁顛跑來找霍恩。
霍恩倒是沒拒絕,盡可能團結能團結的力量嘛,光靠圣聯單打獨斗可不行。
別看這些底層教士好像沒什么權力,在未來,他們就是潛在的合作派啊。
按照霍恩老家那邊的歷史,這個時候早該市民們聯合起來驅趕主教與貴族。
之所以現在萊亞地區還是這副樣子,不就是因為市民們與貴族們力量差距太大嗎?
在破除了思想上迷障后,只要再把武力配發到位,剩下的只有武裝暴動了。
內戰、千河谷戰爭,風車地戰爭,萊亞境內的貴族與教會力量已經空前弱小。
萊亞已經徹底淪為帝國中最薄弱的一環。
圣聯內部正在完成工業化與產業改革,干涉萊亞王國,法蘭王國必定出手。
對此,霍恩與參謀僧侶們推演過,最終得出結論是局部占優,總體國力消耗不一定能勝過法蘭。
況且,霍恩自己看來,最好還是讓他們自己救自己,而不是一味等待圣聯這個救世主。
圣聯能給他們提供的只有批判的武器與武器的批判。
不過霍恩這邊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格蘭迪瓦那邊就不太好過了。
春泉堡郊外的一間王室行宮內。
《福音書》狠狠砸在銀質燭臺上,蠟燭被震倒,險些點燃桌布。
“那妖僧說的道理!哪一條不是歪理!可偏偏……偏偏那些蠢材僧侶居然開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