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甚么?”
拉邦公爵差點就是一個耳光過去,吞吞吐吐半天不說,吊什么胃口呢?
卡薩尼卻是微微一笑:“這個數字放到27000戶中算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可如果把這個數字變成27萬戶呢?”
每戶1到3.2金鎊的消費稅,雖然還是很高,但已經沒那么離譜了。
卡薩尼見拉邦還是不解,繼續開口道:“假如這個數字是54萬戶呢?公爵殿下,您忘了鄉民啊。”
“鄉民,你是說農夫?”拉邦公爵先是恍然,隨后還是疑惑,“不可能,農夫能消費幾個錢?”
卡薩尼卻是笑而不語,他終于反應過來哪里不對了。
拉邦只算了司鐸市鎮中居民的人口,卻沒有算同樣會到鎮子上消費的鄉民的人口!
與單純的獨立戰爭不同,千河谷戰爭看似是一場戰爭,但內在卻是兩場同時進行的戰爭。
一場是對外驅逐侵略者,一場是對內清除大地主。
大地主們支持霍恩與墨莉雅提驅逐侵略者,以為能吃到獨立的紅利,結果自己變成紅利本身了。
他們的莊園被劃分,他們的山林獵場被瓜分,他們的資產地產被大量再分配。
靠著兩場戰爭,霍恩徹底打碎和重構的土地分配,就連永租權都成為了過去式。
對城市的影響還不明顯。
可對于鄉村,相當于圣聯一口氣干掉了那鄉村地區最富裕的階層。
在這些富的流油的尸體上,卻是長出了最美麗的玫瑰花。
短短八年間,大多數的農夫家庭都完成了一個階級的跨越。
小地主變成了農場主,公簿農變成了自由農。
除了田地的收益外,對鄉民開放的山林魚澤更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漁業主格羅西恩就是典型的例子,靠著魚塘滾雪球,都當上民意代表了。
去掉新五郡與碎石原的農夫,千河谷本身就72萬戶農夫,而戰爭紅利又大的出奇。
這就導致在短期內,造就了千河谷5%的中產鄉民與95%的普通鄉民。
這個數字放到一個百戶區中,差不多就是400戶中產鄉民與7600戶普通鄉民。
其中年收入20到100金鎊的都稱為中產,年收入20金鎊以下的則定義為平民。
一個60畝地的普通農夫家庭,都有3個金鎊左右的糧食商品化收入。
在此之上,壯勞力甚至還能到司鐸市鎮或百戶區的小作坊打工賺錢,婦女在家還可以紡線賺錢。
這并非胡編。
圣聯報告中的小麥平均畝產100磅,米果平均畝產120磅屬于是平原郡農民被山地郡兄弟扯了后腿。
平原四郡小麥平均畝產120磅,米果平均畝產達到了140磅到150磅。
16128個小型水利設施與13條用于灌溉的水渠與小型運河不是白修的。
馬拉式播種機、手搖式打谷機與良種不是白推廣的。
四圃輪作制度不是白普及的。
哪怕是以圣聯的統一糧食收購,這三年不納糧期間,農夫們的年結余都有奇跡般的1到2金鎊左右。
是當初霍恩家年結余的近10倍。
放在以前,那些教會與萊亞背景的糧商們,都是以物易物的,靠著價格不透明瘋狂壓價。
盡管現在是統一收購,但糧食產量增多,而且價格透明,給的還是實打實的第納爾貨幣!
百戶區公庫、農夫互助組織、打工額外收入、物價上漲加上足夠的儲蓄,讓農夫們終于有了消費的欲望。
解放了沉重稅負的農夫終于有了機會。
他們要購買布匹,購買家具,修建新房屋,還要買副食品甚至是肉類與白糖。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用這些額外收入來進行土地改良和生產方式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