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盡管德諾索夫信心滿滿,可這份請愿書甚至未能通過咨政院的秘書處。
那樞密僧侶看了一眼,就像是丟垃圾一樣將其丟在了地上。
圍觀的數十人頓時一片嘩然。
“叫嚷什么?小心我把守夜人叫來,把你們全部帶走。”那僧侶瞪了他們一眼。
提議重選專制公,開什么玩笑?
的確,霍恩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完全廢除專制公,只是以戰時教皇之身代管了整個千河谷。
在法律流程上,這的確有問題。
這主要是為了安撫山地騎士們與貴族們,告訴他們還有希望,并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所謂專制公,只是一個幽靈爵位,榮譽職務。
帝國原先不承認現在承認,圣聯原先承認現在無視。
在百花大教堂一樓的請愿書投遞室處內,這名僧侶瞪著這群市民:“非常時期,不要給我沒事找事啊。”
投遞的人群里為首的走了出來,卻不是別人,而是曾經在不流血之夜中出力的利波羅勒。
他撿起那請愿書:“根據《咨政院暫行條例》規定,超過五千位公民簽訂的請愿書,必須進入審理流程。”
“怎么?”那樞密僧侶端坐在書桌后,都感覺到好笑,“你看看你請愿書說的,你說冕下違法,倒不如說法違冕下,太荒謬。”
“為什么會荒謬?”
“萊亞人求和的消息從何而來?更不要說,所謂重選專制公就能讓萊亞人退兵簡直就是放屁。”
“這是正常的訴求,不管它能不能過,我只希望它進入流程,擺放到代表們的桌前。”
“不可能,不要浪費圣聯的行政資源好不好?”
深深看了那僧侶一眼,面容削瘦了很多的利波羅勒記住了這僧侶的臉。
“你會后悔的!”
…………
“我們要面包,不要戰爭!”
“明明糧船上就有糧食,憑什么不讓我們吃!”
棧道的盡頭,笛形駁船隨著水波起伏,一排排手持鉤矛與包鐵短棍的憲兵組成了人墻。
人潮在憲兵人墻前波動著,勞工與貧苦市民們將腦袋從憲兵們的肩膀與腋下伸出。
他們用力伸長了脖子,仿佛那樣就能夠到近在咫尺的食物一般。
可搬運軍糧的士兵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將轉運倉庫里的一袋袋小麥面粉裝到船艙里去。
“你們這些吸人血的魔鬼。”一名市民抄起石頭砸向那些搬運的士兵。
只是這些士兵,只是冷漠地瞟了他們一眼,便繼續搬運起來。
吃了太長時間薯根糊糊與甜豆的市民餓昏了頭,幾乎卻都忘記了曾經的犧牲。
薯根糊與甜豆只是能不餓死,并不足以提供足夠活動的熱量。
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餓瘦了一圈,還有人餓出病來。
這種饑餓感,更是在物價漲幅下變成了恐慌。
不僅貴族、行會與商人在大肆囤積,就連普通市民都在大肆囤積。
鄉郡修會的糧食,基本都拿去支援前線了,也沒多少余糧了。
這恐慌迅速轉變為謠與憤怒,隨后在“咨政院拒絕萊亞人的和平提議”的謠后徹底爆發。
“不打仗了,沒必要打,我們要面包。”
“吉尼吉斯國王已經原諒圣孫了,不要再打仗了。”
“把軍隊撤回來,把面包還回來。”
在戰爭到現在,雖然有法蘭人支持和圣聯樞機會議的操持,物價日常的漲幅并不兇猛。
但隨著貴族推波助瀾,以及霍恩的第二次征兵,物價的增長幾乎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