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佐閣下,您的演講實在是動人肺腑啊。”
“過譽了。”
“聽了您的話,我心中簡直是熱血上涌,本該就是這樣嘛。
那霍恩做的太過火了,把農夫與市民的利益置于貴族之上,破壞了數千年之優良傳統啊。”
“是啊,是啊。”
“埃佐閣下,你不知道,我被趕出市政廳的時候,他們不僅朝我扔泥巴,還朝我扔粑粑,我是一個紳士,我……”
“錫德閣下,您的要求我完全了解了。”化名埃佐的德諾索夫,不著聲色地從前貞德堡市長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回去等通知吧。”
“好,好嘞。”穿著簡樸呢絨外套的錫德大點其頭,“我送您的水果,您吃吧,挺甜的。”
“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德諾索夫的話語里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是的,是的,叨擾您了。”
看著這人離開,德諾索夫才厭惡又好笑地拿起桌子上的棕橙咬了一口。
“嘶――”
門后的小隨從探出腦袋:“怎么了?”
“酸。”拿著只剩被啃掉一層果皮和少量果肉的棕橙,德諾索夫卻是舍不得放手。
說到底這是南方水果,在諾恩熊堡領那邊,他們最大的水果就是漿果。
哪怕是德諾索夫這種高級別有爵士爵位的廷臣,一年都吃不上幾回水果。
“酸您給我吃。”小隨從笑嘻嘻地說道。
德諾索夫卻是不肯給。
他已經意識到需要剝皮,正在尷尬地撕扯著棕橙的外皮。
小隨從見德諾索夫不搭話,繼續笑道:“德諾索夫大人,要是以后真選了咱們大君當千河谷大公,能封我一個騎士當當嗎?”
伸出手,將那名矮小的隨從扯到眼前,德諾索夫點著他的腦門:“你腦子都是水嗎?真以為靠著選舉能新選一個專制公?”
“啊?不行嗎?”那隨從在燈光下露出臉蛋,居然才十四五歲,卻是德諾索夫管家的兒子。
德諾索夫松開拎著少年脖領的手:“那位圣孫說過不少妖,有一句我深以為然――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休想得到。
這一點同樣可以反過來說,有些東西只能戰場上得到,談判桌上是得不到的。”
德諾索夫倒不是真的認為,靠他們的簽名,就可以重新選舉出新的專制公了。
最簡單的一個問題,軍隊答不答應。
別的地方不提,軍隊絕對是整個千河谷圣聯中,最崇拜圣孫最忠誠的部分。
圣聯的體制下,政治有大量可以商討妥協的余地,財政分權,代表民主。
可在軍事上,就是霍恩的一堂。
所有高級軍官,包括戰團長甚至是兵團長,都是鐵桿效忠派。
尤其是這位圣孫子殿下,還靠著一手隨軍牧師當監軍的辦法,牢牢控制著軍隊。
到目前為止,圣聯的軍隊居然一次都沒有嘩變過。
德諾索夫不明白,為什么熊堡領搞監軍制度,士兵和軍官就打敗仗,殺使者嘩變更是屢見不鮮。
反倒是圣聯用了一樣的手段,不僅能打勝仗,還不會嘩變。
只能說,千河谷人到底有點血奴血脈在的,是比別處要聽話啊。
“那既然沒法選出新的專制公,那干嘛還要搞這個游行與請愿呢?”小隨從迷茫了。
“你傻啊?小東西。”德諾索夫對這位管家的兒子相當親近,“來,我教你一個。”
與萊亞法蘭這邊不同,諾恩人那邊管家是可以上桌吃飯的,屬于職業經理人。
德諾索夫對這位他兒子的管家自然要悉心教導:“我們游行請愿,目的是為了通過請愿,重選專制公嗎?
你覺得請愿書是遞到誰手里?你想要霍恩自己罷免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