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啊啊――”
汗水發亮的肌肉上浮現起舉重若輕的賜福,三段呼吸法的勞工悶哼一聲,將沉重的發條倉馱在肩上。
朝身側賜福的修士點頭感謝,那勞工邁開步子,便踏開步子向著爛泥區走去。
可出人意料的是,滿地坑坑洼洼的凹陷與爛泥并沒有減緩他的速度。
仔細一看,便可以看到那勞工腳底板距離地面至少還有七八厘米的距離。
這是修士們最擅長的賜福之一如履平地。
另一邊的沼澤內,轉輪圣機水泵更換了山銅發條,正不斷地將爛泥塘內的污水抽出。
在這邊圣械廷外圍的爛泥塘區域內,踩著如履平地神術的勞工比比皆是。
爛泥塘之中奇跡般地出現了硬土路面,而這段路面用時只有一天。
這是十數名奇跡神甫施展化泥為石后,再打下木樁建造而成的。
只是需要奇跡神甫們時不時過來施展奇跡,維護修復破損的路面。
這片原先荒廢的區域,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變成干燥平整的土地。
“您看,這塊區域平整完畢后,便可以通過砂漿道路,我有一個計劃……”
身后停靠著馬車,維特滔滔不絕地和霍恩說著他的秋暮島建設計劃。
霍恩目光遙望向那片熱火朝天的區域,視線卻是集中在那些和諧相處的奇跡神甫們身上。
不得不說,這種神術與法術結合建設的路子,并不是霍恩指導的。
圣道派能夠施展賜福的修會僧侶本來和奇跡神甫并不對付,只是不得不在一起工作。
可是隨著雙方的合作加深,在一起接受了集訓(包含軍事訓練)后,這種隔閡卻是越來越小。
雖然不少修會僧侶還是不愿意承認那是奇跡不是法術,但出于“政治正確”,他們是絕不會說出口或做出行為的。
好在圣械廷風氣足夠開放,在年輕一代的神甫中,這樣的隔閡比老一輩少的多。
在秘黨巫師這一邊,與神甫們類似,也是不少人只把奇跡神甫當個牌子。
一樣是年輕人之間,沒什么隔閡,或者更容易接受。
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才自然而然誕生出了這種奇特的合作模式。
在這種取百家之長的建設模式下,圣械廷的城建與擴張速度遠超霍恩想象。
“冕下,冕下?”
“嗯?”
看著心不在焉的霍恩,維特頗為忐忑地問道:“您對我的環島公路計劃有什么指導嗎?因為我覺得,以目前圣械廷的人口增長速度,可能裝不下……”
“沒有沒有,你的計劃做的很詳細,這件事交給你我很放心。”
“那您剛剛是?”
目光集中在那些賜福僧侶身上,霍恩撓著頭:“是神術相關的方面,不關你的事……記得多造幾個修道院。”
“哦,好的。”維特點頭吩咐身邊的僧侶記錄。
曾經霍恩以為,神術與賜福是像呼吸法一樣,與僧侶本人綁定的。
可經過這段時間對修道院和圣水的研究,他才漸漸發現,神術似乎是與修道院等組織綁定的。
因為離開修道院太久,太遠似乎會導致神術與賜福威力大幅下降。
更換修道院后,更是需要長達一個月的祈禱與適應才能將神術恢復至正常水平。
目前,契卡拉攏了一批偏激的巫師和神學家,便在黑蛇灣做著有關神術的實驗。
對神術賜福本質的研究,在教會那邊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
按照教會的說法,被研究等于對宗教權威的攻擊。
“別管那么多,信就完事”才是正確的態度。
圣道派卻是沒有這個問題,自然神學反而要求他們研究世界來體現圣父的存在。
曾經教會的各種禁忌,在千河谷圣聯這邊是百無禁忌。
這一點,也是吸引外來僧侶與革新派神甫們的關鍵。
在他們提出的猜想中,有一個讓霍恩頗為在意。
那是一名叫做米查爾的神學家,他提出僧侶們的神術源自集體祈禱。
如果把神術與賜福比作布匹,那么修道院就是紡織工坊,而祈禱的僧侶們就是織工。
至于那些使用神術的僧侶,不過是販賣布匹的小販罷了。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超凡僧侶們,會有長時間遠離修道院就會神術威力下降。
因為“補貨”不及時唄。
可惜的是,這“修士布販論”只是猜想。
到目前為止,神術的發生與法術的發生都是黑箱,不知道內里的作用過程。
“冕下,既然您說要修修道院,我有一個計劃,就是全部穹頂都換成奶酪灣之戰,而圣像則換成您、圣主與圣父……”
“好了好了,你和我說這么多,無非就是希望我撥給你財政預算對吧?”斜乜了維特一眼,霍恩直接說出了他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