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酒館流鶯們的裙擺,他她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打著哆嗦,卻還是要強顏歡笑。
至于被頂到臺前的市民代表、修道士和小貴族們,更是衣著整齊,硬著頭皮早早地就在路邊等待。
他們又是怕救世軍現在砍他們的腦袋,又是怕孔岱親王以后砍他們的腦袋。
與那些高級貴族不同,這些人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在這忐忑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救世軍卻始終沒有出現。
他們從早上等到傍晚,忐忑的心都忐忑麻木了,太陽都落山了,可就是不見救世軍的蹤影。
太陽徹底落山前,他們倒是見到了一百來個偵查的庫什騎士,不過這些騎士們搬走了那十箱金銀珠寶后就再也沒出現過。
月上中天后,桑波利為首的貴族們趾高氣揚地帶著數百名騎士出現在市民們的視線中。
于是這場拖了一整天的歡迎儀式,才用在了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貴族們身上。
夜晚的寒風里,流著鼻涕的市民代表們僵直著雙腿走在回家的夜色中。
一個問題縈繞在他們的腦海里:
從敕令連大營到飛流堡不過20里吧,一天的時間還走不到嗎?
…………
3月10日下午,救世軍便入駐了敕令連大營。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護教軍和本地的民夫進行大掃除和部分重建。
壕溝、圍墻、排水渠、茅舍都建立起來了,不得不說,大營內所有人的生活都比之前爽利了不少。
讓瓦倫泰勒和一眾工匠們失望的是,這位圣孫霍恩或許是個好人,但并不如他們宣傳的那么仁慈。
他不僅沒有放營地里的工匠們離開,對于類似的請求置若罔聞。
次日,他更是要求工匠們為士兵們無償修復盔甲和兵器。
雖然圣孫許諾說“等戰爭結束了,就放你們回去”,但孔岱親王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他們已經麻木了。
但無論如何,這位圣孫肯定是比孔岱親王強的。
因為他不僅取消了監工的制度,取消了粗暴的肉刑賞罰,還開放了糧倉,順帶將所有生病的工匠與民夫送到飛流堡治病。
只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得到最想要的東西――自由。
不過也沒所謂了,這位圣孫萬票爺好歹還把他們當作人看待,能比之前好,還能隨意見到親人,就已經讓大部分人滿意了。
霍恩一邊磨著血遮云,一邊向瓦倫泰勒問道:“那些奴隸民夫和工匠們現在如何?”
“吃飽了,有床睡,有怨也不多。”瓦倫泰勒似乎憋著一股氣。
霍恩則是無奈地放下了磨劍石:“我只是需要他們為我提供后勤服務,打完這一仗,我真的會放他們回家的。”
但瓦倫泰勒眼中的狐疑絲毫未減,霍恩也只能苦笑。
這個世界的貴族們和平民許諾當放屁,都整出創傷后遺癥了,正常的要求都被他們想歪了。
拍了拍瓦倫泰勒的肩膀,霍恩走到木屋內的眾人面前:“人都到齊了吧,安德烈,說說最新的情報吧。”
“急流市傳來消息,孔岱親王放棄了進攻高堡市,留下白楓雇傭兵團看守高堡后,便于三日前急匆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