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帶著135個騎士去的,那可是135個騎士。”
市政廳中,巴曼達毫不淑女的聲音在市政廳的議事廳內回蕩著。
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13個騎士,巴曼達再沒有了之前的貴族風范:“當年我們血冬大暴動才出動了900個超凡騎士,就擊潰了10萬農夫!你們面對的只有1萬人!135個騎士還敵不過他們嗎?”
騎士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老騎士硬著頭皮上前:“我敬愛的公爵夫人,他們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斷了長橋,我們有七十名騎士跌入了河流中。”
在貞德堡運河,為了方便船只通過,長橋都是采用兩個橋墩之間用粗大鐵索吊住的方式。
那鐵索就比成年人大腿稍細一些,而且還不止一條,誰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在短時間內弄斷鐵索。
但其實這個法子其實是讓娜提出來的,《騎士西法爾》和丹吉的筆記都告訴她,騎士喝了藥劑就會本能地往前沖。
不僅僅是因為藥劑是有時限的,而且大多數此類藥劑都有興奮劑的功效。
在帝國內部各國的歷史上,騎士們的魯莽沖鋒都是指揮官最大的難題。
老年騎士旁邊,年輕的騎士補充道:“我們的騎士穿著重甲,在水里不如那些纖夫漁夫靈活,反復被他們騷擾,用魚叉和匕首捅刺我們。
就算我們能穿著重甲上岸,那名魔女還是會使用閃電轟擊我們,好多強大的騎士都被電死了。”
仿佛是唱雙簧一般,沒等巴曼達說話,另一名騎士又說道:“他們的手段極其殘忍,投降的騎士沒有得到任何匹配其榮耀的優待。
扒掉甲胄后,他們居然任由暴民毆打侮辱咱們的騎士,甚至有七八名騎士被活生生毆打至死。”
“那這樣的話,你們應該只損失了100名騎士啊,還有22個騎士呢?”
“有的試圖沖擊暴民,接應友軍,被雷電棒子給打死了,有的……突然消失了……咳咳……”
老年騎士的話并沒有說明白,神秘消失的騎士人數是被雷電棒子打死人數的十倍。
月光照在她的側臉,巴曼達臉上彩妝被冷汗劃出一道道溝渠,到這個時候,她顧不上什么貴族風范了。
在房間里走了好幾圈,巴曼達坐回了桌前,強自鎮定道:“沒事,我親愛的丈夫那里還有35名騎士,加上你們,我們有近五十名騎士。
我們有雇傭兵,還有1200守夜衛兵,那些暴民同樣死傷慘重,只要親愛的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年騎士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騎士:“夫人,公爵他,公爵他說他沒有足夠的兵力,他正朝著城堡方向趕去……”
“你,你再說一遍,你是說,他放棄了市民路的防線?!”
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巴曼達劇烈起伏的胸口甚至崩壞了胸前的扣子,徹底放棄了先前的貴族形態。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她沉默了。
望著眼前的桌子,巴曼達直感覺到天旋地轉,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那不過是一萬個農夫,一百個超凡騎士就足以將其驅散鎮壓,更何況他們還有超過兩千名步兵呢!
如果在市民路寬闊的道路上設立第二道防線,把他們堵住,并不一定會輸,就算輸,可還有城堡這第三道防線呢。
為什么要直接撤到第三道防線呢?
“啊――”尖叫著,她用手中的羽毛扇狠狠地將桌子上的花瓶與文件全部掃到了地上,“愚蠢!懦弱!豬玀!笨蛋!低智力!沒有靈性!沒腦子!這樣應對就是蠢貨!”
桌子上花瓶碗碟等裝飾物都被掃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巴曼達的頭發炸開,面紗掀起,撐著桌子大口地喘著氣。
“那些城外的秘軍呢?讓他們快點過來。”贊德培克扶著巴曼達肩膀,心臟跳得快從喉嚨里蹦出來。
老年騎士走上前,低聲道:“秘軍常年來入不敷出,三年前,公爵大人就打著優化財政的名頭,把他們賣給了急流市的凱瑟琳。
城外的那一百個步兵只是嚇嚇他們,根本頂不上什么事,咱們真正的秘軍是巴尼福斯主教率領的3700名士兵,以及孔岱親王率領的8200騎士和士兵。”
“他們還有多久到?”
“大概,兩三天。”
贊德培克喉嚨干澀得連口水都吞不下去了,他可是歷次收稅的主導者啊。
在流民們的謠中,就是他讓公爵下令封鎖水陸關卡,把流民們鎖死在貞德堡附近。
別人或許還逃得掉,可他自己是最知道他做了什么的。
“這該怎么辦?這該怎么辦?”
望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贊德培克,巴曼達猛地驚醒:“雇傭兵也潰逃了嗎?達內那個蠢貨現在在哪兒?”
“雇傭兵們大多潰逃了,暴民正從四面八方涌來,公爵說,請您盡快出發……”
“那咱們還待在這做什么?”冷靜下來的巴曼達馬上繞過桌子,一邊朝他們吼叫,一邊朝著門口跑了過去,“你一進來就該先說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