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問封鎖消息?
還是指整個處理星辰的速度?
應該是處理星辰。
再抬眼時,臉上已恢復了慣有的清冷,唇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的、帶著點自嘲的弧度: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的聲音平靜無波,眼神坦然地回視著他,
“大概是哪位看不過眼的‘正義人士’做的吧。畢竟,星辰這次玩得太過了。”
她把“正義人士”幾個字咬得略重,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薄行洲靜靜地看著她,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快得如同錯覺,又或許只是燈光的折射。
他沒有追問,沒有戳破,只是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仿佛接受了這個答案。
緊接著閉著眼躺著,可能也是因為麻藥效果還沒過。
病房里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沉默。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沉了,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她胸腔里翻涌——
是對他傷勢的沉重愧疚,是對今天驚魂未定的后怕,以及此刻看著他脆弱地躺在這里時,心底無法抑制滋生出的、陌生的酸軟。
她看著他緊閉的眼瞼下疲憊的陰影,看著他因為失血而顯得格外冷峻的側臉線條,看著他那只裹著厚厚紗布、可能留下永久傷痕的手所有的算計、協議、冰冷的界限,在這一刻都變得模糊不清。
傅語聽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帶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也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沉重。
她微微前傾身體,靠近病床,聲音放得很輕,卻異常清晰,打破了那片沉沉的寂靜:
“薄行洲。”
她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如此自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沒有前綴,沒有敬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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