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頓了頓,像是在確認自己的決定,也像是在等待他可能的拒絕。
最終,那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投降的平靜,清晰地落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我留下來。”
不是詢問,不是商量。
是告知。
說完,她沒有再看他的反應,轉身,走向角落那張寬大的陪護沙發椅。
病床上,薄行洲依舊閉著眼,仿佛已經沉沉睡去。
緊抿的唇線,似乎幾不可查地,向上彎起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
————
與此同時,
蘇家別墅。
房間里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和扭曲的金屬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蘇欲胸口劇烈起伏,砸東西帶來的短暫發泄感早已被媽媽帶來的消息碾得粉碎,只剩下更深的、啃噬心臟的嫉妒和一種被愚弄的狂怒。
“薄行洲戀愛了?”她聲音嘶啞,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置信的刺痛,“他怎么可能”
難怪他會這樣對我!
腦海里瞬間閃過傅語聽那張總是帶著淺淡笑意、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臉。
他為了救她寧愿自己受傷。
是她?
一定是她!
那種清高又勾人的樣子,男人不就吃這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