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時覓不知道該怎么接，只能尷尬笑著。

沈林海倒沒太把黃榕貞的話放在心上，她自從老年癡呆以后說的話就一直這樣顛三倒四，把甲當乙，把乙當丙，絮絮叨叨，鮮少有清醒的時候。

他只是意外于黃榕貞對時覓的喜愛，不由朝她看了眼。

一旁的上官臨臨和黃榕貞接觸得少，不知道她老年癡呆到什么程度，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清楚直接地看到黃榕貞把時覓當沈妤，從眼神到肢體語都是完全把時覓當沈妤看的。

她莫名就想起了當年時覓看到她手串時的失神反應，眉頭不由皺了皺，困惑看向時覓。

時覓正看著黃榕貞，試圖勸她回去。

黃榕貞卻像個孩子似的，不停搖著頭不肯走，想讓時覓跟她回家。

瞳瞳就站在走廊里偷偷觀察客廳玄關的情況，她聽爸爸的話在家等爸爸回來，不隨便出去給媽媽添亂，但又怕媽媽被欺負，人站在過道那里不時探頭探腦地往外看，這會兒看到老奶奶抓著媽媽的手要媽媽跟她回家，媽媽就要被搶走的危機感讓她一下忘了爸爸的叮囑，不由遲疑著從過道走出來，怯生生地叫了時覓一聲：“媽媽。”

為了壯膽，她懷里還抱了個小娃娃。

奶甜奶甜的嗓音讓沈林海和黃榕貞一下把視線轉向了瞳瞳。

似曾相識的樣子還是讓沈林海怔了怔，失神看著瞳瞳。

失神的樣子讓上官臨臨心里困惑更深，又不由看了眼黃榕貞，黃榕貞已經朝瞳瞳蹲下身，眼神又有些困惘：“我的小妤兒怎么又變小了？”

時覓已經回頭，蹲下身，朝瞳瞳張開雙臂，輕聲問她說：“瞳瞳什么時候醒了？”

“剛剛。”

瞳瞳說，遲疑著走入時覓懷中，又忍不住防備抬眼看黃榕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