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后,蘇溪月抬起頭道:“你的法子好用,但還是有一個漏洞,那就是找個男人的話,萬一生下來的孩子,跟顧二少長得不像呢?混淆侯府血脈,被發現后,我就全完了!”
蕓娘眉尖一跳,“所以,你其實有了一個更好的人選?”
蘇溪月攥緊了手中的白玉茶盞,點了點頭。
那個人,絕對是最佳人選!
**
被蘇溪月認為是絕佳人選的人,正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泡進大海碗里面,因為要等一會兒,所以這人眉宇間有一些焦躁。
蘇清婉已經沐浴更衣過了,頭上的朱釵簪子都已經卸下,如墨色般綿長的發披散著,已經用細葛布擦干,微微起身,長發也跟著從肩頭滑散。
她看了看顧昀辭全神貫注地看著海碗,哭笑不得道:“那個東西不到時候又泡不開,你過來我們說說話。”
跟清婉說話,哪怕只是話家常,顧昀辭也是樂意極了。
他立刻點頭坐過來,牽起了蘇清婉的手,“這兩天你都在幫著趕繡那護膝,手指頭沒有扎傷吧?”
蘇清婉:“我的繡工還不錯,沒有扎過自己。倒是你,在外天寒地凍,一定要多注意,還有那些防凍的膏藥,也都一并帶著。你的手既能拿刀劍,還能握毛筆,可不能傷了。”
顧昀辭:“放心吧,我會多注意的,我這雙手,還要好好地抱著你跟孩子們。”
蘇清婉臉頰一燙,瞪了他一眼,“越來越會貧嘴了。”
顧昀辭:“不是貧嘴,都是實話。而且你放心吧,我有經驗御寒的。之前我去過漠北打仗,那邊可更冷,小孩在外頭待時間長耳朵都能凍掉,我都沒事呢。”
提起了之前的事情,顧昀辭有一陣恍惚。
那個時候他才十幾歲,就跟著那些將士們去打仗,爹一向粗心,不管什么,最多在他出發前,鼓勵了兩句,不許當逃兵之類的。
而娘親,別說給他準備棉衣棉鞋了,就連關懷的話都沒有多說半句,她的眼神冷冷的。
尤其是在偶然間,別人同馮氏說起,你怎么不多關心關心二少,畢竟塞北那邊天寒地凍的,馮氏當時只是冷漠地說道:他命硬,可沒那么容易死。
當時十幾歲的小顧昀辭站在陰影處,他的心情都要被黑暗吞沒了。
不過如今,當初冰封的心,漸漸被溫暖融化開來,因為也有人關心他,在乎他了。
這一夜,兩人又是極盡纏綿。
因為顧昀辭馬上要出遠門,所以蘇清婉就縱容了他一些過火的要求。
抬起頭會看到窗外撲簌簌的雪花,在月光中起舞。
大片雪花覆蓋在了梅樹上,夜風拂過,撲簌簌地又落了一地,露出了那嬌艷美好的梅花,怒放枝頭。
第二天顧昀辭一早,去主院同忠勇侯府夫婦辭別,就動身出發了。
因為昨天晚上太累了,今天一早還沒有什么事,蘇清婉就晚了一會兒才起床,用早膳的時候,棋意低聲稟告:“姑娘,二少沒有接回蘇溪月,據說是蘇溪月自己不想回來。”
蘇清婉:“她可能是想要跟顧昀瑞拿喬吧,隨他們去折騰。對了,徐姨娘那邊有動靜了么?”
棋意:“上次差點摔得早產,徐姨娘嚇壞了,這又下雪了,她就成天待在屋子里面,都不出來了。”
蘇清婉搖了搖頭,“可越是臨近臨盆,就更應該多走動。院子中的雪讓下人都給清理干凈就是了,不走動的話,又是頭胎,到時候可能會生得艱難一些。”
這是經驗之談,蘇清婉之前就是這樣做的。她當時懷了龍鳳胎,肚子比徐譚欣的大多了,但還是堅持在院子中走動。這些都是很基本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人告訴徐譚欣。
棋意:“伺候徐姨娘的人都說,徐姨娘總是擔心有人害自己,疑神疑鬼的。”
蘇清婉:“她就是瞎折騰,不管如何,馮氏都會保著她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的。”
海棠苑出來的,各個都挺能折騰的,也不知道顧昀瑞當初都是怎么把這些人給湊到一起的。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徐譚欣還是折騰出了新高度。
因為她總是擔心侯府有人害自己,竟然想要回娘家徐家去生孩子?
蘇清婉挑眉,“這種事情,侯夫人是不會同意的。”
棋意點頭,“侯夫人不同意,但現在徐姨娘拿自己的肚子威脅鬧事情,還絕食,現在侯夫人也是沒轍了,就請您過去一趟。”
蘇清婉若有所思,“這件事不對勁。”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