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棠送給了自己親爹,熱氣騰騰的一泡……
周圍奶娘們都嚇著了,要知道之前這種事情并沒有發生過,而且有一些家主脾氣大,又是男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會生氣。
周圍人都噤若寒蟬,蘇清婉卻溫柔道:“證明糖糖也舍不得你。”
顧昀辭嗯了一聲,又看了看被抱走換小衣裳跟墊子的女兒,突然有了一種很真實的幸福感。
他笑了起來,“果然女兒比兒子貼心!”
躺在旁邊默默地吐泡泡的岑哥兒:“……”
比起這邊溫馨的一家四口,那邊的顧昀瑞去了蘇繼海家,卻吃了一個閉門羹,蘇溪月并不想跟著他一起回侯府。
顧昀瑞皺眉,“溪月呢,你們讓她出來,我自己同她說。”
蘇繼海訕笑了一下,“那丫頭正在鬧小脾氣呢,不過她這次去也被嚇到了,要不就讓她在娘家住幾天,然后我把她再給送回去?”
顧昀瑞想了想當時驛館中劍拔弩張的情形,溪月十分嬌弱,肯定是被嚇到了。
想到這里,他語氣稍緩,點了點頭,“也好,最近府中發生了許多事,讓她在家中多住幾天,過幾天我再來接她。”
實際上自從驛館事情失敗后,顧昀瑞也是心神俱疲,尤其是知道陛下竟然又把去南方賑災那件事,交給了顧昀辭,他就更是慪得要命。
陛下應該是信任忠勇侯,所以才會把這件事交給忠勇侯世子。
該死的,本來世子之位可是他的啊。這么好的差事,本來也應該是他的才對!
結果現在都便宜了顧昀辭。
這么一想,顧昀瑞喉嚨中涌起一股腥甜,又要嘔血的感覺,他想了想,自己的確得再去找熟悉的太醫給把把脈了。
還有那處的問題,的確也得再看一看。這段時間溪月留在娘家,消一消氣,也是好事。
等顧昀瑞走后,蘇溪月才從屏風后出來,她癟了癟嘴,“也不再堅持堅持,說走就走了!”
蕓娘溫柔道:“他應該也是對你心有愧疚,當時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驛館,男人對你有在意,有愧疚,就是好事。對了,至于那件事,咱們去廂房細談。”
蘇溪月咬唇點了點頭。
蘇繼海好奇道:“你們有什么話要避著我說?”
蕓娘嗔嬌道:“這是我們女子的私房話,我也是想要溪月姑娘以后在侯府過得更好,老爺,您就不要聽了好不好嘛?”
蘇繼海就吃她這一套,而且轉念一想,女兒跟蕓娘相處得好,這也是好事,如果女兒以后在侯府過得好,那對他更是有利,立刻就笑瞇瞇地不再過問了。
這邊進了廂房,蘇溪月就迫不及待地問蕓娘,“你看顧二少的臉色,以你的經驗看,他是不是……不行了?”
蕓娘之前是在勾欄的,來往客人中,不乏有一些人被酒色掏空后變得不能人道,甚至更慘的會馬上風,直接死在了女人身上。
蕓娘慎重道:“看顧二少的臉色,不像是被酒色掏空的人,但步子卻虛浮,整個人精氣神不足。你仔細想想,他的那兒,有沒有受過重創?”
蘇溪月凝神苦想,最后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不過,他畢竟是武將,難免會有的時候,與人打斗,傷了那……”
如果顧昀瑞的那真的傷了,那么徐譚欣馬上要生了的孩子,可能就是他最后的孩子了啊。
她猛然死死地攥住蕓娘的手,“如果顧二少不行了,我要如何生下他的孩子?我上次身子受損,本來就難以有孕,你說的這個法子,根本行不通!”
蕓娘被她攥得手腕生疼,但臉色卻沒有變,而是平靜道:“顧二少不行,那你就再找個男人。如果你再找個男人也不行,那就假裝有孕,到時候要生的時候,抱個男嬰回來,法子多得多,就看你用不用了。”
蘇溪月猛然松開她的手,身子踉蹌了兩下,“你,你竟然用這等下作法子?”
蕓娘:“法子是下作的,但有用就行。如今顧二少不舉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能夠生一個男孩,那么你在侯府中算是徹底穩了,不是么?”
蘇溪月沉默下來。
的確如此。
想起來躲到馮氏小佛堂那邊的徐譚欣,她八成也知道顧二少不行了,所以才竭盡全力,將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來。
據府醫說,那極有可能是一個男孩……
她之前想過用手段,不讓徐譚欣生下來,可如今手伸不到小佛堂那邊了,而現在還得知顧昀瑞可能不行了。
倘若自己想要在侯府中有一席之地,好像只能采用蕓娘的法子了么?
蘇溪月跌坐在圓椅上,好一會兒眼睛都沒有神,蕓娘也很有耐心,她坐在旁邊,給自己跟蘇溪月都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