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喜晴順了幾口氣,氣呼呼道:“太子殿下真的納了個良娣和才人,人都從側宮門給抬進來了。”
晴天霹靂,身體猝然頓住,那口瓜也夾在了江箐珂的唇齒之間。
李玄堯還真這么做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乍聽到這個消息,江箐珂的那顆心哦,好像沉進了深井底,哇涼哇涼的。
團扇撇到一旁,她緩了緩情緒,裝作無所謂地繼續吃瓜。
“帝王之家......”
“不是......”
御貢的西瓜,汁水多,且甜得起沙,江箐珂一口接一口地啃,中間停頓時,便迸出幾句話。
“一向如此....”
“有什么......”
吐口籽兒,那兩瓣桃花唇繼續蠕動,“大驚小怪的。”
“李玄堯......他不行......”
“來個良娣......和才人,他就……能行了?”
語間,一塊瓜已經啃得干凈,拿起另一塊西瓜繼續啃。
喜晴一聽也有道理。
太子不行,來個良娣和才人也沒法跟自家主子爭寵。
“太子妃說得也對。”
可想了想,喜晴就像江箐珂肚子里的蛔蟲,替她傷感起來:“那夜顏公子豈不是還得侍奉那兩位?”
“......”
一股濃烈的酸澀從心口涌到嗓子眼,沖得她鼻子發酸,差點就紅了眼。
江箐珂偏頭看了眼盤子里的西瓜,砸吧了下嘴,將手中那吃到一半的西瓜扔回了盤子里。
“這西瓜是不是餿了,難吃!”
起身回到殿內,江箐珂選了個最漂亮的眼罩戴上,躺到美人榻上睡大覺。
但,只是看起來是在睡大覺而已。
一想到夜顏也會跟什么才人、良娣滾到一個被窩里去,江箐珂就難受。
委屈、不甘、難過,折磨得她躺在美人榻上翻來覆去。
難受極了,幾滴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悄悄洇濕了眼罩。
偌大的寢殿里,眼罩的遮掩下,無人發現豆蔻少女的心事。
淚水流多了,人就會忍不住抽抽鼻子。
喜晴聞聲,關切道:“太子妃怎么了?”
沒辦法,江箐珂只能坐起身來,扯下眼罩,開始抱怨。
“這破天,熱死個人啦,熱得人難受,直想哭。”
“還是西延好,冬冷夏涼,一年都熱不著。”
江箐珂撅著嘴,開始任性地亂摔東西。
“這破東宮,一刻都不想呆了。”
“我要回西延,去找兄長。”
“還有江箐瑤那個賤妹妹,我不在,她得樂得要上天。”
她在這邊扔東西,喜晴就跟在屁股后面撿。
自小便在江箐珂身邊侍奉,主子的心思,喜晴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只是看她難受著,喜晴便不想揭她的痛處。
待江箐珂自己作累了,終于安靜地坐了下來。
她頹喪低頭,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度、那么的無所謂,可以不把男人當回事,可以灑脫大方地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偏偏還嫁給了天下女人會最多的男子。
好在,她不喜歡李玄堯。
否則,未來真的就是毫無止境的痛苦。
“太子妃。”
喜晴在旁柔聲安慰她:“您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去跟太子殿下說啊。以前您在將軍府可是想要什么都會去爭去搶的,怎么來到這東宮反倒還痛改前非了呢。”
江箐珂蹙眉瞪向喜晴。
“你這舌頭,還是太長了,什么不好聽,說什么。”
但,喜晴說的也有道理。
是得找李玄堯談一談。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