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送的究竟是靖王妃還是薛皎月,袁氏心知肚明。
但比起跟太子有私,跟薛皎月反而更容易接受了。
袁氏并未拒絕。
謝景初一見沈藥要走,哪里還按捺得住,猛地站起來:“孤……東宮也還有事務需要處置。”
幾人前后離去,水榭之中終究是徹底炸開了鍋。
“這……太子殿下他……該不會真的對小公爺……”
一位夫人用團扇掩著唇,聲音雖低,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興奮。
“可太子殿下不是不日就要大婚,迎娶顧家姑娘了嗎?這……”
“哎呀,這可真是……皇家秘辛,豈是我等可以妄議的,慎,慎吶!”雖如此說,但那閃爍的目光分明寫著“此事定要細細說與旁人知曉”。
袁氏聽著這些竊竊私語,臉色難看至極。
長寧郡主默默捏緊了茶杯。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太子要迎娶的可是顧棠梨,更是青山湖主人!
太子蒙羞,豈不也是青山湖主人蒙羞?
長寧郡主拿定主意,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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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藥與裴朝、薛皎月一行人走在鎮國公府回廊下。
沈藥面帶歉意,向裴朝道:“今日之事,將小公爺也牽扯進來,平白忍受些非議,實在不好意思。”
裴朝神色倒是平靜,“王妃不必介懷。方才我既然已應下王妃之請,便沒什么可反悔的。”
沈藥笑了一笑,“小公爺放心,你和皎月的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再過幾日,必讓你母親對皎月刮目相看。到時,你母親定會覺得,皎月才是這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佳兒媳人選,再挑剔不出半分不是。”
裴朝當即站定,抱起雙拳,認真而又虔誠地朝著沈藥躬身,“那就謝過王妃了!”
此事議定,裴朝特意給二人指了一條近路。
一路過去,坐上馬車,并未碰上謝景初。
回到王府時,已是日上花梢頭。
沈藥去問長庚,才知謝淵竟還未回來,一絲疑惑不由掠過心頭。
這是去了哪里,怎么還沒回來?
但她并未深想,謝淵行事向來有他的章法,或許又被什么軍中事務絆住了吧……
今日在鎮國公府吃了糕餅,清甜不膩,口感細膩。
沈藥因此起了興致,想親手做些點心,等謝淵回來也能嘗嘗。
當即挽了袖子,邁步進了小廚房。
廚娘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婦人,見到王妃親至,忙不迭地迎上來,臉上堆著憨厚又恭敬的笑容。
“王妃您想做什么,吩咐一聲就是了,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
廚娘絮絮地說著話,“能在咱們王府當差,外頭不知多少人羨慕呢。月銀給得厚實不說,主子們也和氣。就說奴婢吧,那天奴婢揉面,做的太多剩下了,原先還以為被發現了要受罰,沒成想王爺非但沒怪罪,還賞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呢……家里頭聽說后,親戚們都眼熱,變著法兒地想打聽王府還缺不缺人……”
沈藥聽著,唇角含著淺笑:“王府近來倒是沒什么缺人的地方。等過些時日,若需要添人了,我告訴你一聲。若你引薦的人確實有本事,為人也老實本分,自然是可以的。”
廚娘一聽,更是千恩萬謝。
糕餅剛出鍋,院外便傳來了熟悉的輪椅滾地聲響。
謝淵回來了。
沈藥忙著擺點心,沒空抬頭。
輪椅聲越來越近,在身前停穩。
“好藥藥。”
謝淵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動作親昵,開口嗓音低沉悅耳,卻慢條斯理地拖長了調子,“聽說你讓暗衛去給謝景初傳話,說你喜歡他,心里一直惦記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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