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想問問前不久,您有沒有看見有一位老年人在這里摔了,傷了腦袋還流了血?”
老大娘知道這事,她出去的時候,有兩個人圍著老人,不一會兒就送去了醫院。
老大娘肯定沒看到。
“那你聽沒聽別人說他是怎么摔的?”
“沒聽說,你也看到了,這條路上半天見不到一個人。”
陸沉舟只能告辭。
可他不甘心啊,又去到前面家屬院打聽。
終于有了點眉目,家屬院有個60多歲的老爺子說,那天他也去跑步鍛煉,還和陸老爺子碰過面。
陸老爺子年紀大,他鍛煉身體的方式是快走,這位老爺子是跑步。
因為陸老爺子經常在這條路上鍛煉,都認識,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就跑遠了。
等這位折回來,就看見三四個小子正圍著一個人,好像在爭搶著什么。
看著也不像正經孩子,他吼了一嗓子,幾個孩子散了,嘻嘻哈哈跑遠了。
地上躺著的人正是陸老爺子,頭上還滲出了血。他和陸老爺子也就面熟,根本不知道家住在哪里,所以也就報不了信。
等到陸奶奶來了,他才離開。
不管怎么說,感謝還是要感謝的。
“大爺,我想問你一下,他們搶的是什么東西?肯定是我爺爺的。”
老大爺擰眉想了想,“好像是錢?除了錢他們還能搶什么?”
改革開放了,人員流動大了,老是有這種小偷小摸搶錢的行為。
“大爺,他們得有多大?”
“十七八歲吧,個子也挺高的。”
線索也就這些了。
陸沉舟把奶奶接回家,就跟她說了打聽到的情況。
“我爺爺散步帶著錢嗎?”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陸奶奶愛吃點零食,老兩口感情好,散步的時候,陸老爺子遇見賣吃的,都會給她買一點。
口袋里的錢不多,也有10塊8塊的。
這么說極有可能是搶錢,把老人推倒了。
亞成年人,也符合推出去的力道。
下午,陸沉舟去報了案,沒抱多大的希望,就是給這群不良少年起一點震懾作用也是好的。
轉眼又到了晚上。
薛菱鏡娘倆的事,許淮寧知道瞞也不是,說也不是。
索性就說了。
陸沉舟許久沒說話。
許淮寧從背后抱住他。
此時此刻,任何語也頂不上陪伴。
“我十幾歲就沒了媽,你能理解那種睡了一覺突然沒有媽的感覺嗎?”
許淮寧能理解。
“我能理解,我也是睡了一覺,再也沒見過她了。至少媽是愛你的,我媽誰都不愛,只愛她自己。”
陸沉舟,“你比我還坎坷。”
淮寧是個女孩子,要比他難的多。
許淮寧的手臂還環在陸沉舟腰間,她能感覺到他后背的肌肉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
“難怪你不想聽到她的消息。”陸沉舟說。
許淮寧松開手,轉到他面前。
她搖頭,“她走的時候,連張字條都沒留,她不關心我的死活,我為什么要關心她呢?”
陸沉舟伸手碰了碰她的耳垂,“我見過我媽最后一面,她躺在搶救室,身上插滿管子。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人的皮膚可以那么黃,那么死氣沉沉的。”
許淮寧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指尖冰涼。
許淮寧幫他搓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陸沉舟嘴角扯出一個笑,“家里所有帶我媽的照片都收起來了,好像她從來沒存在過。”
家里的每個人都在刻意忘掉那個人,唯獨陸沉舟忘不掉。
媽媽一直而且永遠活在他心里。
夜深了,兩個人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淮寧醒了。
陸沉舟噓了一聲,“別說話,好像有人。”
許淮寧不驚訝,樹大招風,陸家歸還的祖產還是很惹眼的。
這個時候還是挺亂的,要不再過一年會有嚴打嗎?
是亂到上面都看不下去了。
“好好在屋里待著,我出去看看。”陸沉舟掀被下床。
許淮寧可不放心讓陸沉舟一個人去。
“還不知道有幾個人。”
“沒事,我不是泥捏的。”
陸沉舟貼在門邊聽了聽,確定沒有聲音了,才拉開門走了出去,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向許淮寧招了招手,示意她把門關上。
許淮寧不能當拖累,她在抽屜里找了把剪子,就守在門前,陸沉舟有什么情況,她能第一時間聽到。
陸沉舟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等他出來又找不到人了。
等到了樓下奶奶的房間,陸沉舟發現有兩個黑影分別把守著兩個方向,按照經驗,這兩個人是望風的,房間里應該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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