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試試。”許淮寧接過火鉗,試了試草潮的不行。
“哪里拿的草?都潮了。”
“從外面,院子里有樹。”
夜露嚴重,潮的不行。
“去別人家借點吧,這些曬曬才能用。”
結婚結的突然,房子還是前兩天剛分下來的,什么都沒準備,可謂“一窮二白”。
一把干草的事,沒什么稀罕的,陸沉舟去借,人家送了一袋子。
許淮寧找出一張舊報紙捏了捏,“農村生火得先引燃這個。”
爐火很快噼里啪啦燒起來,映得兩人臉頰發燙。
這時隔壁門“吱呀”一聲開了,火車上那個婦女探出頭來,“大清早的,熏臘肉呢?”
昨天的小男孩突然指著陸沉舟喊:“媽!就是這個叔叔在火車上兇我!”
陸沉舟站起身,近一米八的個頭在走廊投下陰影。
那婦人臉色一變,拽著孩子就往屋里縮,“你想干什么?還想打人啊?”
卻聽見陸沉舟說道:“腿麻了,站一下都不行啊?我什么時候打過你?”
許淮寧,“孩子胡說八道就算了,大人也這么胡說八道,別忘了,男人可是戰友,這么制造矛盾不好吧?”
女人的臉色不好看,“誰知道你們有什么樣的心思。”
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劉衛紅的大嗓門,“陸營長!馬營長找你有事,讓你過去一趟。”
她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看見滿臉煤灰的陸沉舟時愣了愣,忍不住大笑,“哎喲,咱們的戰斗英雄怎么變花臉貓啊?”
許淮寧憋著笑掏出手帕,陸沉舟卻突然彎腰把臉湊過來,不注意沾上煤灰的臉上,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許淮寧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這個男人挺會撩的嘛。
“進屋洗臉去,別讓人家笑話。”
陸沉舟進屋洗了臉,就走了。
等到爐子不冒煙了,許淮寧才把爐子提到廚房去,打算做早飯。
“弟妹,早飯吃什么?”
“我準備做面條,放點白菜絲。”
許淮寧開始和面。
“弟妹,我回家給你帶點東西。”
“不用了,嫂子,你已經給的夠多了。”
許淮寧剛把面團揉好,劉衛紅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手里還拎著個竹籃子,“弟妹,我給你帶東西來啦,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反正我們愛吃。”
籃子里裝著一瓶子腌黃瓜和一把小蔥,四個茄子,還有韭菜,“別看小蔥不大,挺有蔥味,韭菜最后一茬了,我今早全扯回來了。”
許淮寧連聲道謝,突然發現籃底還有個油紙包。
“這是我自己做的醬菜,你們嘗嘗味道。”
劉衛紅也太熱情了。
許淮寧揉的差不多,放在面板上醒個幾分鐘。
劉衛紅幫著擇韭菜。
“嫂子,你歇歇吧,我閑著就擇了。”
“我閑著也是閑著,明個讓陸營長去要塊菜地,別的種不了,種點菠菜也行呀,不然好幾個月沒有菜吃。”
許誰寧記下了。
女人都愛八卦,劉衛紅也不例外。
“弟妹,你和沉舟是相親認識的嗎?”
“我爸爸和沉舟叔叔是戰友,我十五歲時就認識他了,他參軍以后才不怎么見了。”
劉衛紅眼睛一亮,“喲,那還是青梅竹馬啊!那后來怎么不聯系了?”
“后來啊——”許淮寧故意拖長聲調,抿嘴一笑,把切好的白菜攏進碗里,“我們都長大了,再聯系別人笑話。”
那時候她心儀沈明遠,心里沒有別人。
“嫂子,沉舟養過豬?”
門口傳來一聲輕咳,陸沉舟提著一兜子玉米棒子走進來,“是養過兩頭,后來都養到快兩百斤了,才殺了改善生活了。”
劉衛紅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哎呦喂,沉舟你還有這本事呢!”
許淮寧想起在二叔家里看到的信,確實有張他站在豬圈前的照片,男人穿著不合身的軍裝,皺著眉頭給豬喂食的樣子,和現在這個一絲不茍的陸營長還真有點像。
陸沉舟把軍帽掛在門后,挽起袖子走到許淮寧身邊,“我來搟面。”
他搟面的動作熟練得讓許淮寧驚訝。
“你還會這個?”
“在炊事班幫過廚。”陸沉舟的力氣大,面團在他手下很快變成薄薄的面片。
許淮寧突然覺得,這樣的早晨,這樣的陸沉舟,真好。
可他們中間,橫亙著一個他的白月光。
劉衛紅嗐了一聲,“我就不在這里當電燈泡了,我走了。”
許淮寧走到陸沉舟面前問道:“你養過豬,在炊事班幫過廚,你的經歷這么多嗎?”
“還不是爺爺和二叔說要鍛煉我?我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陸沉舟說著,把切好的面條抖開,沒摻增白劑的面條,透著一種自然的面黃。
“馬營長找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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