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頓了頓,“秦副營的媳婦去找馬營長告狀了。”
許淮寧指了指隔壁,“她?告我們什么?”
“告我們欺負她,穿著軍裝丟軍人的臉。”
許淮寧氣憤地說道:“沒想到身為軍嫂,素質這么差,顛倒黑白還真是在行……要不要和她男人溝通溝通,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不用,你以為他不知道?”
“啊?”許淮寧驚訝,“你是說秦副營不但知情還縱容?”
陸沉舟分析給許淮寧聽,“她前天剛隨軍,對這里的情況還不熟悉,她是怎么知道找馬營長的?她事先不會和男人溝通嗎?我們都是戰友,她就不怕影響戰友關系嗎?”
對啊,誰會傻到來了就干?蠻干?
“你是說……她男人不但知道,還默許了,有可能還是背后推手?”
陸沉舟點頭,“我比他年輕,他當副連的時候,我還是個新兵蛋子。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是副營我也是副營,他一直不太服氣,說我靠的是家里的關系才晉升的。”
“那馬營長怎么說?”
“我告訴他火車上的事,不過空口無憑,堵不住別人的嘴,他建議我和秦副營溝通,不要因為這件事破壞戰友關系。
咱心中有數,以后離那家人遠一點。”
“就是鄰居,離的這么近,怎么遠?”
也是,許淮寧又沒有做錯,憑什么離的遠一點?
吃完早飯,陸沉舟去部隊銷假。
劉衛紅和許淮寧挺合的來,非拉著她去自家菜園子看看。
九月底,菜園子除了大白菜蘿卜,就是茄子了。
劉衛紅種的一畦子菠菜剛冒出兩個瓣。
她還想種畦子大蒜,四月吃蒜苔,五月收大蒜。
劉衛紅指著前面一塊空地,“那片還空著,你讓陸沉舟趕緊翻一翻,再晚可就什么都種不了了。”
“嗯,等他回來了我就跟他說,謝謝嫂子了,你替我們想的這么周到。”
“跟我客氣什么?咱倆個合的來,不瞞你說,你有幾分像我妹妹,看到了你像看到了她一樣。”
許淮寧沒有多想,“你這么惦記你妹妹,看來感情真好,她多大了?嫁人了嗎?”
劉衛紅的表情變了,一副悲傷的表情,“她,不在了,下雨天給我爹送蓑衣,過河讓水沖走了,死了快十年了。”
“嫂子,對不起啊,我不該問。”
臨走時,劉衛紅非讓許淮寧再摘幾個茄子。
“不用了,嫂子早上給的還沒吃,還有。”
“不一樣,我準備回家包餃子,你多摘幾個回去,也包餃子。”
許淮寧沒包過茄子餡餃子,劉衛紅又教了她怎么做餡。
家屬樓前面的小操場上,秦副營的妻子王麗正和幾個軍嫂圍坐在石桌旁,手里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說笑。
“妹子,你也太客氣了,你帶的蕨菜我昨晚就做了,可好吃了。”
隨軍的軍嫂,受學歷名額的限制,并不是人人都能安排工作。
沒有工作,只靠男人一個人的工資,上養老下養小,日子都不寬裕,這就是王麗小恩小惠就想收買人心的原因。
“沒事,嫂子,你要是愛吃的話,再讓我家里人往這邊寄。”
說話的軍嫂連連答應,“好啊好啊,妹子可真好……話說你和陸副營家的差不多前后腳來的,我是一次沒看見她。”
另一個軍嫂附和,“我也沒見過。”
王麗一副委屈巴巴表情,“我見過,我們還是坐一趟火車來的。我兒子有點調皮,兩個大人兇他,都把我兒子兇哭了。”
“太不應該了,大人怎么能和孩子一般見識呢?陸營長也是,護妻護到了這種地步了?”
兩個人都不了解,就有人先入為主了。
許淮寧抱著茄子往回走,王麗眼尖,一眼就看見了許淮寧,故意提高聲音:“別說了,別說了,她男人年紀輕輕就是副營長,家世又好,眼睛哪看得上我們,不是我說……人家連個招呼都不打。”
幾個軍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還是有人見過許淮寧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有人訕訕地笑了笑,沒接話,也有人低頭嗑瓜子,假裝沒聽見。
許淮寧腳步一頓,心里明白王麗是在指桑罵槐,逃避不是她的風格,得寸進尺是王麗的做派。
許淮寧深走了過來,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嫂子們聊得開心,我本來沒想打擾,不過王麗嫂子不依不饒的,我想不打擾也不行了。”
王麗撇撇嘴,“哪能啊?我們這些人哪比得上你們?聽說陸營長家里關系硬得很,連領導都得給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