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擔心淮寧呢。”
陸奶奶撇嘴,“沒聽出來,我聽著是罵人。”
許淮寧早醒了,先去冰箱拿了那杯奶茶,還剩一半了。她不太喜歡別人喝剩下的,就沒拿。
“寧寧,過來坐。”陸奶奶巴不得孫媳婦趕緊給她生個曾孫,讓她活著看到第4輩。
許淮寧就去奶奶身邊坐下了。
薛菱鏡說道:“淮寧,你現在睡醒了,咱可以吃飯了嗎?”
許淮寧可不相信薛菱鏡是為了她好,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一家人都等著她嗎?
她是個晚輩,還是個剛剛過門的新媳婦,這個鍋她可背不動。
“阿姨,你這話就說錯了,我是打算瞇一會,讓沉舟過會喊我,沒想到他沒喊。”
陸沉舟接過話來,“飯還沒做好,著什么急?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陸沉舟站起來,“我去把奶茶熱一下。”
薛菱鏡可是知道冰箱里的奶茶被喝了一半,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故意提高聲音,“泛舟啊,奶茶好喝嗎?”
陸泛舟舔了舔嘴唇,渾然不覺氣氛不對,“還行,就是不夠甜,下回多放點糖。”
陸沉舟轉身回來了。
許淮寧正低頭喝水,忽然覺得桌上安靜得詭異。她抬頭,看見陸沉舟盯著陸泛舟的眼神冷得像冰,而薛菱鏡卻一臉“你能拿我們怎么樣”的得意表情。
陸沉舟皺眉,“冰箱上不是貼了紙條嗎?”
陸泛舟聳肩,“我沒看見啊。”
薛菱鏡假意訓斥,“你這孩子,下回注意點,先問問你哥哥嫂子。”
薛菱鏡轉頭卻對陸沉舟笑道:“自家兄弟,喝杯奶茶怎么了?沉舟不會這么小氣吧?”
陸沉舟忽然笑了。
他起身去廚房,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搪瓷缸,里面是濃到發黑的奶茶,表面浮著一層詭異的油光。
“既然愛喝,這杯也給你。”他把缸子推到陸泛舟面前,“特意加了‘料’,補腦的。”
陸泛舟狐疑地聞了聞:“……這什么味兒?”
“黃連煮的。”陸沉舟慢條斯理地坐下,“專治手賤。”
薛菱鏡臉色驟變,“你!沉舟,別太過分了。”
“是我過分還是他過分?上面明明寫著紙條,是他不識字,還是他是傻蛋?”
薛菱鏡轉身請靠山,“清北,你看到了吧?就喝了一杯奶茶,至于嗎?他究竟有沒有把泛舟當弟弟呀?”
陸清北終于開口了,“行了!泛舟,以后不準亂動你哥的東西,有了一次還不長教訓,你是豬腦子嗎?”
家里除了親媽,沒有一個替他說話的,陸泛舟不敢造次,乖乖答應了。
“吃飯。”陸老爺子發話了。
陸家到底是經濟情況優越,每頓都有三菜兩湯。
今天還多了一湯。
張阿姨徑直放在了許淮寧面前。
“阿姨不用了,我跟大家吃一樣的就行。”
剛進門,哪能搞特殊呢?
陸奶奶按下她的手,小聲叮囑她,“這是補品,補身子的,你也要心里有譜,別太慣著沉舟。”
許淮寧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她的臉騰一下紅了。
難道奶奶認為陸沉舟神勇,兩個人折騰太過?
陸沉舟被全家用曖昧的眼神打量,有苦說不出。
天鵝肉他還沒吃到嘴里,卻都以為他吃到嘴里了,咽到肚子里了,真是冤枉。
回房后,許淮寧拉住陸沉舟的袖子問:“那奶茶……真是黃連煮的?”
陸沉舟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掌心輕輕一刮,“不是,是紅糖水。”
搪瓷缸里的“毒奶茶”,不過是嚇唬人的把戲。
許淮寧噗嗤一聲笑了,“虧你想的出。”
陸沉舟低頭看她笑彎的眼睛,忽然想起那杯沒喝到的奶茶。
“賠我。”他說。
“啊?賠你什么?”
下一秒,陸沉舟在許淮寧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樣賠。”
許淮寧覺得額頭發燙,趕緊轉過身去。
這就是陸沉舟說的談戀愛嗎?
夜深人靜,薛菱鏡在臥室對陸清北吹枕邊風。
“沉舟娶了媳婦,心更野了。今天為了杯奶茶就敢給弟弟下藥,明天是不是要喊打喊殺呀?”
陸清北翻身裝睡,薛菱鏡卻盯著天花板,繼續說道:“他倆什么時候去部隊啊?已經搬走了,為什么還要搬回來?還不是拉攏老爺子老太太,奔著家產來的?”
裝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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