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說道:“會在家住三兩天,陪爺爺奶奶,我還有工作。”
“就三兩天啊?”陸聽舟嘟嘴,粉粉嫩嫩的很可愛。
陸老爺子拍了拍孫女的手,“去做作業去,別跟你哥一樣,高中文憑都夠嗆。”
“我要向大哥學習,才不學二哥。”
陸家也算是知識分子家庭了,可就出了泛舟這一個,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
成績穩如老狗,一直維持在班級倒數第一,年級倒數第二,聽說倒數第一的天生智力有問題。
陸老爺子也懷疑二孫子智力有問題,可調皮搗蛋欺負小同學一個頂好幾個,壞點子多如牛毛,倒也不像智力有問題的。
客廳里只剩老兩口小兩口。
陸老爺子掏出一張存折,“這是我以沉舟的名義存的,自己過日子的開銷大,什么東西都要置辦,沉舟你拿著。”
“不用,我有。”
“你掙的是你的,你媽不在了,你爸心壞了,爺爺奶奶替他們給你置辦的,你一定得拿著。”
陸老太太也說道:“拿著吧,就當我們不給寧寧的彩禮,我和你爺爺百年之后,還是要留給你。”
陸沉舟就接著了。
老爺子又對許淮寧說:“孫媳婦,陸家欠你的,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這是許淮寧萬萬沒想到的。
“爺爺,陸家不欠我的,使不得。”
“要是沉舟的媽還在,肯定能給你們舉行一個熱鬧的婚禮,可我們老了,辦不了了,這還不是陸家欠你的?”
“時間上來不及,我也不看重這個。”
陸老太太擰了老伴一下,催促道:“天不早了,咱一把老骨頭也不能熬夜,讓兩個孩子也快去休息吧。”
所有的長輩都一樣,孩子小,盼著他長大;長大了,盼著他娶媳婦;娶上媳婦了,盼著趕緊抱上重孫子。
這是在隱晦催生。
活了兩輩子的許淮寧怎么會不懂?她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那爺爺奶奶也早點睡。”
陸沉舟拉著許淮寧回了房間。
在娘家的時候,兩個人是分房睡的,如今領了證了,又是在二老的眼皮子底下,可不能分房睡。
房間是經過布置的,粉色的窗簾,拔步床上也有粉色的帷曼。
床上的被子是大紅色的,很喜慶。
“你先坐下休息,我去打水。”
“不用,你跟我說在哪里?我去那里洗。”
澡是要洗的,還有刷牙,許淮寧還習慣做做某方面清潔。
“我帶你去。”
陸家房子大,穿過黑漆漆的走廊,最西面的澡堂亮著昏黃的燈。
陸沉舟提了兩壺熱水,把水溫兌好了。
“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喊我。”
“嗯。”
許淮寧本來想不插門的,想了想還是插上了門。
半個多小時后,許淮寧才搞好個人衛生,陸沉舟把她送回房間,又去洗腳刷牙洗臉了。
許淮寧自覺得去了里面,緊貼著墻。
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直到現在許淮寧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根本不熟悉的兩個人做那事,總覺得哪里不對,別扭。
但是,真有柳下惠嗎?要是陸沉舟想,她怎么辦?
拒絕好像不太好。
接受也不太好,顯得她不矜持。
就在許淮寧想東想西的時候,床墊微微下沉,她后頸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陸沉舟身上帶著肥皂的凜冽氣息,混著未散的水汽。
“怎么還不睡?”
“這就睡。”許淮寧趕緊閉上了眼睛,她睫毛顫動如受驚的小兔子。
紅喜被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無形的界河。
許淮寧的肌肉緊繃。
陸沉舟像是感受到了,突然開口說道:“放心,我不碰你,等你完全接受我了,我們再做夫妻。”
棉被下的空隙足以塞進三個孩子,直到聽見這句話,許淮寧繃緊的腰線才像剛解凍一樣,一寸寸軟了下來。
但還是睡不著。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沈明遠。”
“過分的是他,你不用道歉,兩家本來沒什么來往,他父子一起來肯定是想讓陸家出資,或者借。”
許淮寧,“會借嗎?”
“以前還有可能,現在絕對不會,借了就是助紂為虐……我絕對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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