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衛兵的人看到吳桂英,神情依舊是肅穆,冷著聲說:“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你的兒子陸銘偷偷從村子里跑回來,這可是當逃兵!”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圍著的人全都小聲議論起來。
“什么?吳桂英的兒子又跑回來了。”
“我記得過年那段兒時間就偷偷跑回來,后來聽說是有手續,這次還能有手續。”
“什么手續能隔幾個月就回來一趟?該不會是他們陸家有人有背景吧?”
“哎呦,這事兒可就有意思,現在的嚴查嚴打,打地主,打資本主義做派,要是陸家敢干這種事,他們都得蹲笆籬子去。”
周圍的動靜并不小,吳桂英都聽在耳朵里,著急地跟紅衛兵說:“同志,我兒子是有重要的任務在身才會回城,手續早就跟你們登記好了。”
聽到這話,領頭的紅衛兵擰緊了眉頭,“我是負責咱們這邊的,我怎么沒收到你兒子的登記手續還有報備情況呢?”
“沒收到?”
吳桂英不敢相信地驚呼出聲,“怎么能沒收到呢?我兒子回來第一天就說已經報備了。”
“口說無憑,陸銘現在在里面嗎?”
紅衛兵二話不說就要往里面走,門口的一群人也浩浩蕩蕩地圍過來,想要看看熱鬧。
只有吳桂英一個人又著急又害怕,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情況。
她跟著紅衛兵走到屋里推開門,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陸銘人呢?”
此時的紅衛兵臉色很難看,顯然已經把陸銘當做違反規定的逃兵。
這樣的人是令人厭惡,痛恨,違背組織上的條例。
吳桂英慌了神,“我兒子最近一直在機械廠忙重要的事情,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來,現在可能還在機械廠呢。”
她不想讓紅衛兵誤會自家兒子,但是話說出來之后卻引起很多人的質疑。
很多人擠進院子里,亂七八糟地說起來。
“什么忙重要的事情,半夜才回來?我看的是白天不敢出來,只敢半夜往家走吧。”
“說得沒錯,有重要的事情,紅衛兵還能不知道?”
“傻子都能看出來,陸銘就是逃兵!”
“下鄉種地,那是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就應該扎根在農村。”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陸銘還不知道家里出了這么大事,他已經走到機械廠把沈青禾接走。
下午醒來之后他就收拾收拾去了機械廠,下午的聚會可不能耽誤,他還想看看那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人是誰,長什么樣子。
于是乎前腳他們剛從機械廠離開,朝著聚會的地方走去,后腳紅衛兵便帶人找上機械廠。
周衛國得知紅衛兵找上門還很是意外,自從十幾年前周家的家產大半捐出去,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紅衛兵找上自己。
“幾位同志是要找陸銘嗎?他確實來過這里,但是已經走了。”
周衛國說完,神色認真地問道:“我能問一下,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嗎?”
按理來說陸銘應該跟紅衛兵扯不到什么關系。
就算是有組織來找,應該也是農業方面的專家,或者是相關部門的干部。
“陸銘涉及到從下鄉瘋子逃離到城里,我得帶他回去接受調查,希望你不要包庇他。”
紅衛兵說完這話,帶人就要接著去找陸銘。
不想卻被周衛國攔住。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