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是趙毅冷靜的現實分析,關乎部隊的承受能力和作戰的勝算。
如何抉擇,壓力全都落在了這位年輕統帥的肩上。
吳承安沉默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既沒有立刻答應馬肅的請求,也沒有出反駁趙毅的擔憂。
他似乎在權衡,在計算,在等待著什么。
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馬肅那帶著絕望與瘋狂的請命聲還在梁柱間隱隱回蕩,趙毅冷靜而擔憂的分析也猶在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吳承安身上,等待著他的決斷。
這位年輕的將領,眉宇間鎖著一絲凝重,手指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案幾表面劃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他理解馬肅的恐懼與急切。
丟失居庸關,對于一位鎮守邊關的將領而,不僅僅是失職,更是畢生榮譽的崩塌,是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
馬肅此刻將奪回關隘視為唯一的生路,其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同樣明白趙毅的顧慮。
薊城血戰方歇,三萬三千余將士的傷亡數字還帶著未干的血跡,幸存者人人帶傷,疲憊不堪,軍械物資消耗巨大。
此刻驅趕這樣一支疲憊之師,去強攻一座被敵軍占據、且正在不斷得到增援的天下雄關,無異于以卵擊石,勝算渺茫。
一旦受挫,不僅奪關無望,更可能損兵折將,讓本就慘勝的局勢雪上加霜。
短暫的沉默,仿佛過去了許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