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安的目光掃過馬肅那充滿懇求與焦慮的臉,又掠過趙毅那寫滿擔憂的眼神,最終定格在案頭那份墨跡未干的捷報奏章上。
終于,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的光芒,打破了帳內的沉寂。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居庸關,乃北疆門戶,鎖鑰之地,絕不容有失!此點,毋庸置疑。”
他先是定下了基調,肯定了奪回居庸關的必要性,讓馬肅緊繃的心弦稍稍一松。
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審慎而深遠:
“然而,欲奪回此等雄關,絕非憑一時血勇,一朝一夕可成之事。”
“武鎮南雖敗,但其人老辣,麾下牛琮、馬榮亦非庸才。”
“彼等據關而守,以逸待勞,更兼各地殘兵正不斷向其靠攏。”
“我軍若倉促進攻,急切難下,反而可能損兵折將,挫動銳氣。”
他看向臉色再次變得蒼白的馬肅,目光銳利:
“馬將軍,此刻對你我而,最大的威脅,或許并非關上的武鎮南,而是來自朝廷的問責!”
這句話,如同冰水澆頭,瞬間讓馬肅從奪關的狂熱中清醒過來,一股更深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是啊,就算他拼死奪關,可丟失關隘的重罪已經犯下,朝廷的雷霆之怒,會因為他奪回關隘而消散嗎?
未必!
“吳將軍,那......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