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無法抑制地顫抖，卻還是捧著她的臉，滾燙的淚水洶涌而出。

“眠眠......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你的......我不應該這樣貪心......”

他說話斷斷續續，毫無邏輯，話語里滿滿都是悔恨。

像是在用盡全身力氣抵御某種正在將他從中撕裂的痛苦，鏡無危神情痛苦。

“沒關系，沒關系......等我，等我殺了他們......”

他的情緒之濃烈，僅僅是隔著記憶，俞眠都感受到了一種刺上心頭難的痛苦。

“你別急啊，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還在這里呢。”

可那邊，鏡無危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整個人失了神，自自語：“世人以良善欺我，以良善欺我......”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俞眠，隨后猛地沖了出去。

僅僅是瞥眼的這一瞬間，俞眠便被眼前看到的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鏡無危后背，咬著五六個惡鬼般的頭顱，他們兇神惡煞，目露兇光，皆惡狠狠地咬在他骨頭上。

“懷瑾！鏡無危！”

俞眠大喊，聲音卻完全傳不出去。

她就這么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靈魂在軀體里掙扎，卻不得其出，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點一點消失。

“醒醒！眠眠，醒醒！”

著急的呼喊驚醒了俞眠，她胸口劇烈起伏著，猛地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

視野里的鏡無危面露擔憂，束發整齊：“怎么了，剛剛突然暈倒，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了嗎？”

“什么？”俞眠被那種強烈的情緒感染淹沒，一時間都未能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