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咬著袖子在椅子上緩了好半天。
“不行,我才不信他這么輕易就肯放過我。”
之前遇見街上打馬而過的俠客她不過贊了句真好看啊,就被他折騰了一夜。
天知道她夸的是馬啊!
桌上的食盒還泛著香,沈懷瑾還非得去做晚飯,這不擺明了剛剛在鬧她。
“這樣下去不行。”
俞眠坐直了身子,開始穿落在一旁的褻褲。
她決定跑路了。
這一年多,她無數次嘗試用攝息訣通過口鼻吸食沈懷瑾的精氣,都失敗了。
或許因為他實在病弱,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她只能通過與他同房的方式才能獲取。
效率又低又累,還他說了算。
雖然確實伺候得挺好的。
但!
她才是妖!一個凡人怎么能做她的主!
俞眠去衣柜里團吧了兩條最貴的衣裙,又去梳妝臺將唯一的金首飾帶上。
“去你娘的懲罰,姑奶奶我今兒就去找錢員外,當他十八房姨太。”
女子的陰氣,對狐妖的神魂也有很好的滋養作用。
可沈懷瑾太窮了,納不起一個妾。
之前她旁敲側擊提了一次,還被他罰了。
美其名曰此生唯她一人。
好面子的窮鬼!
等她到了錢員外家里,左擁右抱。
今天跟三姨太睡,明天跟四姨太睡,還有一院子的仆人可以吸。
越想越覺得有勁,俞眠包裹一系就準備出發。
她一推門。
門沒開。
再推。
還是沒開。
她心慌。
“沈懷瑾,你怎么把門鎖上了?”
沒人答她。
院子里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對。”俞眠將頭貼在了門上。
他們這個屋子還是劉阿婆看他們太窮了,把廢棄的祖屋給他們住。
經沈懷瑾修修補補了一年多,才有了這么四五間屋子。
就這么點地方,怎么可能聽不見沈懷瑾做飯的聲音。
除非他人不在!
“好機會!”
既然門打不開,那她就爬窗!
她抵住窗板稍稍往外推,窗戶便開了來。
俞眠心里一喜,趁著沒人,趕緊鉆了出去。
院子里果然沒有沈懷瑾的身影,就連柴房里的人都不見了。
來不及思考這些,俞眠打開大門就要走。
誰知一開門,剛好遇見抬著手要推門而進的沈懷瑾。
“你怎么回來了!”
“要去哪兒?”
兩人同時問出聲,俞眠僵在了原地。
沈懷瑾神色淡淡,身著青衫,一派翩翩公子樣。
唯一不妙的是,他右手上沾染了大片血跡。
這血跡還是呈噴射狀濺到他手背乃至袖子上。
見俞眠目光黏上,他面色平平將手垂了下來藏在袖子里。
“出去辦了點事。”
此平穩的語氣像是出去買菜回來一樣。
俞眠心臟怦怦跳,這能是辦了什么事!
她試探地問道:“剛剛剛柴房里那人呢?”
“你還惦記著他?”沈懷瑾語氣很溫柔,“我送他走了。”
俞眠瞳孔震驚,這是真送走了啊!
送上西天了!
面前的姑娘呆愣在原地,手上還緊緊捏著身上的包裹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