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男人是誰?”
面對質問,俞眠紅著耳朵搓搓手指,眼神飄忽抬頭望天。
“他”
“他是我路邊救的一個人”
林間屋舍地方不大,沈懷瑾握拳輕咳了兩聲,淡然的聲音帶著些病氣。
“既是救的人,為何在衣柜里。”
這還真問到點上了。
俞眠能怎么辦,她不過像別的狐妖一樣想偷個腥而已,怎么頭一回就被抓住了。
按照往常來說,至少還有一個時辰沈懷瑾才會回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提前了。
沈懷瑾語氣溫柔,俞眠卻聽出了告誡。
“前幾日的教訓,都忘了?”
俞眠臉一紅,她怎么會忘。
她不過朝西市頭那賣簪子的拋了幾個媚眼,又多說了幾句撩撥的話。
這人一不發就收了攤,將她帶回來,不給吃也不給喝,從晌午做到直至次日天明。
一次又一次,她被他教訓得哭得只能伏在他肩頭發抖。
她實在搞不明白,這個藥罐子哪來的體力。
沈懷瑾在門口,手上還提著籃子和食盒。
籃子里裝著不少鮮翠欲滴的果子,上面還放著個油紙包,看那樣子就知道是李記點心鋪的糕點。
食盒里醉仙雞的味道都溢出來了,所有的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沈懷瑾堵在那里,不進也不出。
“眠眠,說話。”
這冷清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俞眠心慌意亂極了。
若不是她誤入人界的時候被道士重創,需要足夠的精氣恢復,現在也不會淪落到被個凡人夫君壓得死死的。
“我,我”
噗通,衣柜里昏迷的黑衣少年倒了下來,面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皺。
倒下來的時候,他還連帶扯出了一件沈懷瑾前日給她買的新衣裳。
杏色云鍛的料子做工精致,一看就花了不少錢。
俞眠有些心疼漂亮衣裳想要將人拖開,卻被沈懷瑾攔住。
“我來,你去窗邊站著。”
沈懷瑾將人提溜出去,扔在柴房的干草堆里。
一個七尺男兒拎在他手里像是拎只雞般輕松,動作干脆利落得不像是個病弱的人。
俞眠遠遠地望著他的背影,不敢跟過去。
她看了眼沒關上的大門,竟有些想要腳底抹油直接溜走的沖動。
現下,她與沈懷瑾成親一年有余。
這人樣樣都好,什么臟活累活都自己干,生怕累著她。
白日他晨起,洗了衣衫煨好了飯,才去上工。
只留她在家里繡繡花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俞眠唯一有些怵的是,他在床上的勁頭。
明明是個一年到頭藥不能停的人,做起那事兒來卻絲毫不含糊。
嘴上說著溫溫柔柔的情話,動作卻兇得很。
她的身體又沒完全恢復,承受不了太多,每次到最后什么哥哥夫君都喊完了,臉也丟完了。
沈懷瑾鎖上了柴房的門,就這么清凌凌地瞧著俞眠慢慢走過來。
俞眠看見他這眼色就知道要遭。
“懷瑾,你聽我解釋”
嬌軟的聲音明顯帶了些討好。
沈懷瑾關上房門,坐在凳子上。
“過來,坐這兒。”
他拍了拍腿。
俞眠看見這熟悉的動作就有些腿軟。
“家,家里還有外人,這樣不好吧”
她手指著腰帶垂下的絳絲,不肯過去。
沈懷瑾倒也不急,只拿那雙眼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