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那么短的時間內。
太冒險了。
不過小昭訓懷著身子遇到那樣的事,還是因為東宮和外界的爭斗被卷入其中。
裴皇后倒也能理解兒子。
元隆帝連兒子的那個昭訓都沒見過,自然不在意檻兒的喜脈在哪診-->>出來的。
他摸著胡子,朗笑幾聲。
“老大不小了,是該有子嗣了,之前他還同我說他的子女緣沒到,這不就到了?”
太子卷入后宮之爭那年恰逢元隆帝南巡,因著當時沒證據把魏嬪揪出來,之后裴皇后便沒將此事告訴元隆帝。
其實也是留后手。
自古以來做皇帝的,不論年輕時如何雄才大略,晚年也難免不會有昏聵的時候。
元隆帝不昏聵。
但近幾年他對東宮的冷待是事實,如此也證明裴皇后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就是不清楚。
元隆帝是真不知太子的病還是假不知了,他沒提起過,裴皇后便當他真不知。
“他性子冷您又不是不知道。”
裴皇后搖著團扇道。
元隆帝哼笑。
“再是性子冷年紀也擺在那,他后院里的人還是母后在世時為他挑的。
這么幾年都沒消息,那小昭訓才多久就有了喜訊,我看還是他沒看中母后給他挑的人,這個他自己看上了。”
話是這么說。
元隆帝這會兒心情倒是真的好。
別看他近幾年對東宮確有疏離,但再怎么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
還是個奶團子的時候就被他抱來抱去,后來又親自教他讀書習字、練武。
父子倆同吃同住,如此怎會不心疼。
如今元隆帝想明白了一些事,最疼的兒子有了子嗣,他不由發自肺腑感到高興。
“好事,當賞!你賞了?”
裴皇后:“沒呢,還沒來得及。”
“那就明日,明日你賜些賞過去,順便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太子的頭一個子嗣,誰敢動旁的心思,朕摘了他腦袋!”
連著兩天一夜沒睡。
駱峋這一覺難得睡得很沉,若非要去工部上值,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睡上大半天。
可惜,還沒到休沐的時候。
屋中掌起了燈,懷里人睡得正酣。
駱峋動作輕緩地半撐起身子,徐徐將自己的胳膊從檻兒的頸間抽出。
感覺到檻兒后頸的汗意,他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又將搭在她腰上的薄毯扯了扯。
天熱,她現在夜里都不穿小衣了。
薄如蟬翼的淡青色綾紗寢衣貼著玲瓏有致的身子,其下白皙瑩潤的肌膚若隱若現,猶可見身前豐腴似雪兔銜桃。
駱峋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在掌燈的情況下窺見到如此美景。
前些日子忙,來她這里也并未行事,自然未曾真正目睹此番美景之真容。
如今她有孕,駱峋更不可能有別的想法。
在檻兒紅潤的面頰上輕碰了碰,他忽視腰腹之下熟悉的異樣翻身下榻。
檻兒醒來時天已大亮。
不用去請安,她樂得清閑。
用了早膳趁清晨涼爽,她去后面小花園逛了逛,回來時在院門口碰上了龐嬤嬤。
所以說,這人的際遇有時還真說不準。
誰能想到曾經畏畏縮縮在后院做雜役,誰都能上去踩一腳罵一嘴的低等奴才,如今卻是如此得太子的青睞呢。
連有孕在身,都能讓太子留宿。
反正龐嬤嬤當初是沒想到。
不過,她也沒因此就上趕著奉承檻兒。
妾終歸是妾。
奴才出身的妾就只是個暖床玩意兒,再是有寵也越不過她家主子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
龐嬤嬤進院給檻兒送賞時看似態度恭敬,實則字里行間帶著一絲倨傲。
只到底是管事嬤嬤,做起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明面上叫人挑不出錯。
檻兒便笑著配合對方演。
等嘉榮堂的人把賞的東西放進屋,龐嬤嬤轉述完鄭明芷的話領著人要走。
這時,坤和宮來人了。
來的是裴皇后身邊的掌事大太監,馬尚富。
此人一來先跟檻兒問了好。
那態度,可比龐嬤嬤這個太子妃身邊的管事嬤嬤親和友善多了,看得龐嬤嬤在一旁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過這會兒沒人管她。
馬尚富宣讀了裴皇后的旨意。
大致便是太子昭訓宋氏有妊,實乃皇家之喜,社稷之福,皇后娘娘心甚慰。
特賜恩賞,祈皇嗣安康云云。
然后一長串賞賜。
有赤金嵌寶玉如意兩柄,貢緞四匹,官窯百子千孫圖花瓶一對,蘇繡蓮花童子帳幔一副,上等雪燕一匣等等。
此外等檻兒接了旨起來。
馬太監側身,讓一個生得圓臉細目,面龐白凈,身形敦敦實實的嬤嬤上前。
“這是周嬤嬤,精通婦人妊娠之事,娘娘說了,宋昭訓有孕期間便由她在跟前伺候,昭訓有事盡可吩咐便是。”
不得不說,裴皇后考慮得很是周全。
瑛姑姑雖說是在廣儲司做過小管事,很多事情都清楚,當差也是干凈利索。
但瑛姑姑沒生養過,也沒有照看有孕婦人的經驗,這方面自然便欠了火候。
裴皇后送來這么一個人,剛好補了這個缺,可謂解了檻兒的燃眉之急。
檻兒又對著坤和宮方向拜謝一番。
事情辦妥,馬太監沒有久留,同檻兒招呼一聲后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龐嬤嬤也跟著走了。
等馬尚富一行人拐彎,她的老臉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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