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懷抱依舊如往日般溫暖寬厚,可又和之前不太一樣。
似乎多了幾分親近與依賴。
喬以眠環住男人勁瘦窄腰,埋在他的胸口,哽咽著搖頭,“不怪你,是我太敏感了。”
黎曜將人按進懷里,任由那大顆大顆的淚珠砸落在脖頸間,慢慢滑落,由滾燙變得冰涼。
“你之所以會患得患失,還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沒給夠你安全感。”
他胸腔微微震動,低沉柔軟的話語響在耳畔。
“你昨天說完那些話之后,我認真反思過自己。我不太了解女孩的心思,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和你交往,處理感情問題時多少有些被動。幸好你沒有計較,反而比我勇敢得多,每一次都主動又堅定地走向我。”
大手撫摸著柔順的長發,黎曜低頭親了親小姑娘的發頂,“眠眠,從今天開始,你只要坐在這里就好,換我來走向你。”
充斥著負能量的種子被連根拔起,碰觸到溫暖日光的瞬間,干枯風化,又被風吹得沒了蹤影。
拔起的過程雖然有些疼,可心里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即便根系出土的時候,它在心上留了一道傷痕,相信也總會被時間抹平痕跡。
黎曜略微后退了些,捧起小姑娘的臉蛋,輕聲詢問:“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對不對?”
男人的眼睛太過幽深,像平靜湖水,深邃安靜;
可但凡秋風拂過水面,攪起的漣漪與波瀾,也能將人卷入其中,自甘沉淪。
喬以眠點了點頭,眼淚掛在眼眶里,欲掉不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黎曜無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重新拿出濕巾給她擦臉。
“一會兒讓人送些冰塊過來,不敷一敷,明早多半會腫了。”
小姑娘這會兒倒是乖乖任由他擺弄,手指勾在他睡衣紐扣上,指尖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碰觸里面的腹肌。
黎曜低眸看她一眼,唇角彎起。
“餓不餓?晚上沒吃東西吧?”
他剛才讓餐廳來送晚飯,聽說被她拒收了。
小丫頭這次脾氣大得很,居然都和食物過不去了。
喬以眠搖頭,“不太餓。”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消耗不大,再加上今晚情緒作祟,確實不太餓。
“多少也得吃一些,要不我們去餐廳轉轉?”
“好。”喬以眠剛想從洗手臺上下來,小腹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熱流。
她微微睜大眼睛,撐著臺面一動不敢動,清晰地感覺到熱意迅速蔓延,到處都是。
“怎么了?”黎曜見她僵住不動,上下打量了一眼,伸手要抱她下來。
“別動……”喬以眠連忙按住他的胳膊,耳朵一下子就紅了,“我那個……來了。”
最近晝夜顛倒,生活作息不規律,經期也跟著紊亂。
本應該還有七八天才來的,沒想到這次居然提早了這么久。
而且,這次出行的物品都是黎曜準備的,他應該不知道要帶這些東西。
她隨身的包里也只有幾個備用的護墊……
喬以眠正琢磨著要去前臺超市買一包回來,卻聽黎曜說了一聲“等一下”,而后轉身離開浴室。
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回來,手里多了幾包衛生巾。
“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就帶來了。”
男人說完尷尬地咳了一聲,“不過種類太多,不知道有什么區別,就各帶了一包。”
有的用就不錯了,這會兒還挑什么?
喬以眠感動得熱淚盈眶,“你真是太貼心了。”
整理好一切,喬以眠把弄臟的睡褲丟在水池里,就感覺小腹墜墜的,疼痛襲來。
每次經期第一天,多半會這樣,腰酸腿疼腹痛,四肢無力,還時不時惡心。
彎腰趴在洗手臺上好一會兒,她才打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放著熱水。
哪知浴室門再次被男人推開。
黎曜不由分說直接將人抱起來,順手關掉水龍頭。
“誒?等等,我得把衣服洗了。”
“我洗。”
“不行不行。”喬以眠比之前還要難為情,怎么能讓他洗那個……
“那還是扔了吧。”小姑娘掙扎著要下來,卻被黎曜按住打趣。
“喬小姐這么浪費?衣服臟了就要扔?”
喬以眠紅著臉,沒法反駁,只能任由他抱著離開浴室。
黎曜將人輕輕放在床上,扯過被子把小姑娘蓋得嚴嚴實實的,又把餐廳剛送來的一碗紅棗粥拿到她面前。
“你這狀態應該也不能去餐廳了,就讓他們煮了粥。多少喝一點兒,身體能暖和些。”
喬以眠剛想伸手接過,卻見他舀了一勺粥遞到她唇邊。
“我又不是病人。”喬以眠小聲嘀咕一句,卻還是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吃掉了那勺粥。
吃了兩口之后,喬以眠伸手接過粥碗,“還是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