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一沉,身體因藥劑殘留造成的脫力感更甚,徒勞的掙扎在對方鐵箍般的鉗制下顯得微弱不堪。
浩初單臂便輕易制住她的反抗,另一只尚帶著水汽的手掌精準覆上她掙動的手腕。
冰冷的掌心與沉重的鐐銬緊貼,寒意直透骨髓。
他那雙近在咫尺的金瞳,倒映著她翻騰著驚疑與怒火的黑色眼眸。
已經和家里獸夫們大和諧過的牧月歌很確定,那雙眼里沒有絲毫欲念,只有探究和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
“放開我。”牧月歌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浩初冰冷的聲音自上而下,清晰地砸入她耳中:
“那杯水里的,不是藥。”
她仰頭,看到上方男人喉結微動,仿佛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他的指腹無意識地在她腕骨內側的鎖鏈上摩挲了一下,動作輕得近乎沒有:
“我說過,我要展示我的誠意。”
他的話輕飄飄螺旋,那張冰冷的、沾著血痕的臉龐也在牧月歌視野中不斷放大。
她瞳孔驟縮,腦中警鈴狂響,還沒來得及強行出這莫名其妙的“誠意”是什么,唇上便傳來不容抗拒的碾壓與冰涼。
那不是帶有情欲的吻。
濕潤、冰涼,帶著淡淡的鐵銹味。
他的唇緊壓著她的,沒有任何溫柔的試探或纏綿的廝磨,更像是某種強硬的宣告。
他鼻息間呼出的氣息滾燙,與唇瓣的冰冷形成詭異反差,強勢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牧月歌的掙扎被輕易鎮壓在他寬闊而傷痕累累的身軀下,手腕被鎖鏈限制,身體因藥效軟綿無力。
就在她被這突如其來、冰冷強硬的負距離接觸沖擊得大腦一片空白時……
浩初停下了。
他微微喘息,眼瞳深處似乎有激烈的東西在翻涌,卻又被他強行鎮壓住了。
男人低頭俯視著身下氣息不穩、又驚又怒的她,薄唇微啟,吐出的字句清晰又離譜:
“我的誠意是,成為你的獸夫,和你……生死與共。”
一句話,讓身為末世大佬的牧月歌震驚無比。
“你神經病吧?!”
她想也不想就開口,
“不兒,你鬧這么大動靜,還給我下藥,還牽扯上白塔,就是為了當我獸夫?!你問我過意見沒?真以為我什么垃圾都收是吧?你真以為誰都看得上你啊?!你不就是長得帥點實力強點身份高點,真以為誰都沒有是吧?!”
牧月歌忍無可忍,連續輸出了十幾分鐘,才把心里的火氣發泄了十分之一。
浩初就跟個機器人似的,面無表情壓在她上方,靜靜聽她輸出。
直到牧月歌說得口干舌燥沒力氣了,才面無表情來了句:
“抱歉。”
牧月歌沉默。
牧月歌憤怒。
“你折騰出這么大動靜,一句抱歉就完了?!你剛剛未經我允許親我,一句抱歉就完了?!你把我弄到白塔這種危險的地方,讓我溜不出去,一句抱歉就完了?!我給你臉了是吧?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
“不止是成為你的獸夫。”
浩初默默打斷他的話,那張淡漠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些許類似憤怒的情緒,
“我還希望你,幫我殺一個人。”
牧月歌:“……”
她深吸一口氣。
莫生氣,莫生氣,別人生氣我不氣,氣死我了誰如意。
反復念了五遍后,才把險些脫口而出的幾句問候浩初本人的身體、問候他父母、以及問候他祖宗的話全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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