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他的少年音里,摻雜了些許沙啞和顫抖,“下次受傷,不許再這么風淡云輕。”
在旁邊看著的重溟和秦驚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在平整的手背上一根一根暴起。
兩個人都沒有立刻出手阻止他。
牧月歌狠狠瞪了眼膽大包天的小雞仔,沒好氣地說:
“松開!再不松開別怪我對你動手!”
“你說,下次不敢了。”
那家伙依然盯著她的眼睛,半點不肯退讓。
不知道為什么,牧月歌感覺自己老臉有點紅。
她偏開目光,從重溟和秦驚巒的站位縫隙中,看到了幾步外的小老鼠。
留意到這點,她虎軀一震,想明白了!
她可是一家之主啊!
現在當著自己新收的小弟的面,被自己的獸夫威脅,確實應該老臉紅透!
想通這點,牧月歌重新看著霍燼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下次,還敢。”
說完,不顧傷口還在他手下,直接就要把手腕從他手下抽出來。
這個男人怕自己動作真傷著她,一直是虛虛握住那雙纖白腕子的。
現在她的動作又快又猛,對方大概是怕加重她的傷勢,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松了手。
就連牧月歌自己,都沒想到這次反抗會這么順利輕松。
她握著重新得到自由的手腕,輕松轉動兩下,黑亮的眼睛也偷瞟那三個臉色不好的男人,眼珠眼眶里跟著手腕的節奏一起轉。
兩圈后,那雙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嘶……好疼啊……”
牧月歌眉頭緊鎖,垂眸看著自己胡亂包扎的手腕,濃密如蝶翅的睫毛輕輕顫抖,
“傷口……傷口好像撕裂了……”
“什……什么?”
霍燼梟陰翳的臉色轉為錯愕,然后蒼白。
重溟和秦驚巒冷睨他一眼后,不約而同彎腰伸手,要去抱牧月歌。
可惜,秦驚巒慢了一步。
重溟精壯的手臂穩穩托起小雌性的后背和腿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手臂上的肌肉,在和她微涼體溫接觸的剎那,就緊繃起來。
他邁開長腿,抱著人大步流星走到照淵的床邊,將牧月歌小心翼翼放到上面。
病房里總共只有三張病床,正躺著三個昏迷輸血的人。
他也是判斷過,三個人里照淵的傷相對來說不算嚴重,才把那條鯊魚往旁邊挪了挪,方便牧月歌平躺著。
把人放好后,他就低垂眼瞼,自顧自去拆她手腕上包得不像樣的紗布。
“你……”牧月歌下意識撐起床,想坐起來。
可惜剛坐起來,就被按回去了。
“老實點。”男人說。
秦驚巒和霍燼梟也跟著過來,圍在病床邊,全盯住她那只受傷的手。
很快,染血的紗布被揭開,露出下面皮肉翻開的傷口。
傷口裂開處平滑,斷點清晰,是明顯的刀傷。
重溟呼吸一窒,唇角勾起冷笑:
“牧牧,這就是你說的……不小心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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