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很少聽到重溟用這么猶豫遲疑的方式說話。
即使在原書里,他不論是地下室囚禁原主,還是做反派團體的領頭人,都半點沒在怕的。
不過現在,她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那些他曾經沒有的情緒。
“咳咳……”
牧月歌清了清嗓子,移開目光沒看他,微微抬起下頜,讓自己看起來高貴冷艷,
“你們得罪我、計劃殺我,還害我病了這么久的賬,你自己覺得讓我沒人打擾地睡一覺,能清嗎?”
重溟沉默了。
他脖頸上系著粉色圍裙的繩子,精壯的肌肉被圍裙隱藏住大半。
柔軟的布料,被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捏出了一把褶皺。
客廳兩個原本記恨重溟隨便勾引雌主的男人,聽到她說的話,也消停了。
三個人都默默把頭壓低了些,悄無聲息做自己手頭的事,完全不想引起自家雌主的注意。
同時,在心里盼望那三個快點下樓,把雌主的火力吸引過去。
只可惜,另外三個人好像也憑動物本能察覺到一樓不安全,直到重溟把所有人都要吃的水煎包做好,也沒見他們下來。
于是重溟邊解身上的粉色圍裙,邊點開光腦,在群里給他們發消息。
牧月歌手腕上光腦亮了幾下,顯然是新消息提醒。
她不明所以,用包扎成熊掌的兩只手在虛擬屏幕上劃動,才發現她那晚加入的“牧月歌今天死了沒”群聊,不知道什么時候換名字了。
現在,叫“相親相愛一家人”。
此時,群里不再冷冷清清只有她和重溟在,另外五個也重新回來了:
重溟:下樓吃飯。
純情章魚火辣辣:雌主醒了嗎?
小雞仔:先叫月歌起床吃點東西吧。
照淵:我現在下去叫她。
純情章魚火辣辣:不必,我已經在路上了。
小雞仔:我在她門口。
牧月歌:“……”
這些詭異的群成員名字備注,都是什么情況?
一樓客廳里的兩個男人偷偷看見她在看群,就手腳并用去廚房幫重溟端水煎包。
餐廳寬大的長方形餐桌,很快就被擺滿了形態各異的水煎包。
這個,也是重溟做飯時,牧月歌發現他的硬傷——難看。
做飯講究色香味,那家伙天賦不錯,味道和香味都能做好,就只有“色”。
她覺得這個男人可能除了黃色,眼里就容不下任何色了。
擺好食物后,重溟才當著牧月歌的面點開光腦,繼續慢條斯理地在群里發消息:
重溟:牧牧已經在吃了。
下一秒,三個男人就都出現在了一樓樓梯口。
而且,個個氣定神閑呼吸平穩,淡定安靜,完全沒有剛劇烈運動過的樣子。
看到牧月歌果然站在餐桌邊時,三個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秦驚巒最先淡定下來,伸長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手掌握拳擋住嘴角勾起的弧度,聲音聽起來和平常冷冰冰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
“雌主,休息得好嗎?”
照淵第二個反應過來,緊跟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