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牧月歌清楚記得,自己剛被那伙人抓到的時候,只是個順帶的。
他們似乎有個專門在尋找的目標,每次都要詳細檢查一批批獵物。
當時發現她也被抓到的時候,那伙人還嫌棄過她,覺得她這種天賦平平異能普通的人,在她身上做試驗就是浪費時間。
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伙人還是對她下手了。
牧月歌已經不想回憶那段時間經歷過多少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只記得最后自己天賦異能爆發,在那伙人里殺了個三進三出,還一把火燒了那片地方……
“在我的世界里的那些人,怎么都打不過我,還被我揍得屁滾尿流,揍了好多次。
所以他們記仇,每次有點實力增長,就會追殺我一次,想把我抓回去做研究。
可惜,菜是原罪。”
牧月歌現在提起那段經歷,總有種她不做大姐好多年的滄桑感。
她雙腿交疊,單手搭在床頭的鐵藝架子上,腦袋后仰,只恨現在手邊沒有根煙,能讓她繼續裝完這個逼。
“有一次,我世界里的喪尸又一次大規模進化,并且聚集成了密密麻麻的尸潮。
他們就設計我,逼我正面遇上喪尸尸潮。
那真是,走三步就有個新品種喪尸,跑兩步就能撞喪尸懷里。
我在里面殺了五天五夜,最后硬殺出一條血路,跑掉了。
反倒是那群菜雞,以為我會死在里面,就寸步不離等在尸潮邊緣,想趁我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把我抓走。
結果他們離得太近,一半人都被尸潮吃了。
我是一周后才聽到消息的,高興得連吃了三大碗飯。”
講到這里,她徹底仰頭靠在床頭,微瞇雙眸,聽著房間里靜謐的聲音,還有細微的、屬于秦驚巒的呼吸聲,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真好啊……
這里雖然是重污染區,可喪尸都弱不禁風。沒有壞人,沒有尸潮,沒有無休止的廝殺和算計……
閉上眼,聽不到嘶吼和慘叫,只有風聲、呼吸聲……”
放在幾天前,打死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能感受到真正的安逸與平和。
她以為自己要在藍星廝殺到死呢……
沒一會兒,房間里就響起牧月歌有節奏的、細微的鼾聲。
她又睡著了。
秦驚巒垂眸,亮白的光芒在他眼鏡上一閃而過,他如海底深淵般的眼睛里滿是寒意。
原來現在看起來強大樂觀的雌主,曾經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
那伙人,果然,該死。
這次他沒逼牧月歌喝那碗配料不明的粥,只起身,悄無聲息離開了房間。
雌主曾經生活過的世界,他倒想好好了解了解……
……
牧月歌這一覺,睡到了當天傍晚。
當她頂著在床上拱成鳥窩的頭發,穿著小兔子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從二樓下來時,正在客廳里忙著的三個獸夫,都下意識渾身一僵。
正在做飯的重溟,忘了關火;正在掃地的陸焚舟,又失手打翻了剛打掃好的垃圾;正在整理布藝沙發的沈斷云,直接一腳踩空摔到了沙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