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斷云坐在床邊,聽得冷汗涔涔。
但面上還得繃著。
他干咳一聲,把粥碗往她手邊推了推:
“你你……看著臉色不好……多吃點……補……補補身體。”
“嗯!”
牧月歌重重點頭。
她確實虛透了!
再不多吃點,就要死在床上了!
于是她又重重大口喝了兩勺粥。
溫熱的粥滑過食道,暖融融地熨帖著饑餓的胃,讓她感覺冰涼的四肢都跟著恢復了點知覺。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她滿足地舔了舔唇,雖然不小心碰到下唇的傷口還是疼得她齜牙咧嘴,但好歹那股子精疲力盡的虛脫感總算是被驅散了不少。
經歷過昨晚后,她才明白重溟那晚究竟有多克制、多見好就收。
那只雞仔……
“霍燼梟呢?”她恢復了點力氣,冷著臉問。
同時,掀開那深灰色的薄被就想下床。
誰知腳丫剛踩到冰涼的地板,一股難以喻的酸軟無力感猛地從腰腹和腿以及一些不可說的部位竄了上來。
她那雙腿像是被抽走了骨頭,根本不聽使喚,膝蓋一軟,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栽倒。
還好旁邊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伸了過來,穩穩地攬住了她的腰和肩膀。
牧月歌驚魂未定抬頭,額頭正好撞上沈斷云的胸口。
鼻尖全是小熊貓身上淡淡的、類似陽光的氣息,還夾雜著一點廚房的煙火氣。
“慢點!”沈斷云的聲音有些發緊,“這才剛……你急什么!”
扶穩她的間隙,因為牧月歌身上的睡裙領口在動作中被扯得松散了些,小熊貓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她纖細的頸側和圓潤的肩頭。
然而,視線觸及處,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此刻卻布滿了星星點點、深深淺淺的曖昧紅痕。
新鮮的吻痕像烙印般清晰,從脖頸蜿蜒向下,隱沒在衣領深處。
沈斷云沉默了。
透過這些印痕,他能想象到昨夜這房間里是如何光影糾纏、熱火朝天。
一股濃烈得幾乎化為實質的無名火從心底燒起來,瞬間燎遍全身。
沈斷云摟著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覺地僵硬收緊,指節用力到泛白。
他抿緊嘴唇,視線死死釘在她頸側的痕跡上,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吃飽了?”
少年緩緩開口,聲音有點啞,像是在強壓著什么。
牧月歌不明所以,靠在他胳膊上,借力滾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暫時放棄找那只雞算賬的心思,無奈嘆氣:
“累死了,我還得再睡會兒……”
“別睡了。”
小熊貓突然強硬打斷她的話,伸手不由分說地掀開她緊裹的被子。
清冷的空氣瞬間灌入,牧月歌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你干嘛?”
她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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