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斷云端著熱氣騰騰的肉粥,近乎同手同腳地挪到床邊。
靠近后,屋里甜膩的蠟燭香、小雌性身上特有的清甜的果香,夾雜著另一種更原始的、尚未散盡的氣息鋪面而來,讓他本就微紅的臉頰溫度更高了。
床上的人蜷縮在霍燼梟那深灰色的薄被里,睡得極沉。
她露出的半張臉頰上,還帶著酣睡后的粉暈。
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這樣的牧月歌,平時那股子狡黠勁兒全然消失,只剩下毫無防備的柔軟。
她頸側和肩膀露出的皮膚上,零星點綴著幾處新鮮的紅痕,在昏暗光線下格外扎眼。
這畫面看得沈斷云心頭一陣亂跳。
他覺得此時此刻應該移開視線的,又忍不住被眼前小雌性這份難得的溫順吸引。
心里像是有只小貓爪在撓,癢得不行。
他著了魔似的感覺大腦徹底空白,喉結滾動了一下,把粥碗悄悄擱在床頭柜上,然后像做賊似的屏住呼吸,彎下腰湊近。
牧月歌近在咫尺的睡顏近在咫尺,那白皙細膩的臉頰在朦朧光線里泛著瑩潤的光澤。
不離婚后,家里所有獸夫都已經摸過她的臉了,只有自己,只得到了口頭上的不離婚承諾……
俗話說,雌性的嘴,騙人的鬼。
他……他是不是應該……
沈斷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臉頰。
觸感溫熱柔軟,細膩得不像話。
睡夢中的人似乎感到了一絲癢意,無意識地蹙了下秀氣的眉頭,小巧的鼻尖也輕輕皺了皺,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嚶嚀。
這細微的動作非但沒有讓沈斷云退縮,反而點燃了他更大膽的念頭。
他指尖沿著臉頰的弧線滑下,落在了她微微嘟起的、飽滿紅潤的唇瓣上。
觸感更是奇妙了!
他忍不住用指腹極輕地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那份不可思議的柔軟,心頭那股燥熱愈演愈烈……
一會兒后,被這持續不斷的微小動作影響,床上的人睫毛顫動了幾下。
隨即。那雙原本緊閉的眸子迷迷糊糊地掀開了一條縫隙,還帶著濃厚的睡意和被打擾的不悅。
牧月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慢慢看清眼前那張放大的、帶著點慌亂的帥臉。
對方那對黑色圓耳朵,還緊張地疊成了飛機耳。
牧月歌瞬間清醒了。
“小熊貓?你怎么在這兒?”她問。
說完,聞著香味,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粥。
沈斷云見她沒追問,心頭一松,強裝鎮定地直起身。
他從旁邊端著熱氣騰騰的肉粥,放到小雌性面前,瞥了眼她蒼白的小臉:
“給你,重溟熬的粥,怕你餓了,我給你送上來的。”
他故作輕松地說著,聲音卻繃得發緊。
還好牧月歌餓得前胸貼后背,接過碗就埋頭吃起來,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溫熱的粥滑入口中,那熟悉的醇香讓她滿足地瞇起眼。
不過還沒吃兩口,粥的熱氣觸碰到嘴唇,下唇就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針扎了似的。
“嘶……”
她猛地倒抽冷氣,捂著嘴唇,臉色極差,
“嘶,痛死了!霍燼梟這個牲口!喪心病狂!衣冠禽獸!人面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