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房門打開。
黎萋萋調整好肩頭的微型攝像頭,示意祁譯洲走前面帶路。
“現在,去剛剛他們說的那間狗房,e道s級3號。”
從沒有攝像頭的狗房轉移到有攝像頭的狗房,她到底想做什么?
祁譯洲完全不理解。
但他不敢詢問更不敢忤逆,順從地帶著黎萋萋往e道的方向走。
每路過一間狗房,尤其是半掩著門的狗房,黎萋萋都會略略側身,停留幾秒鐘的時間將里面的情形記錄下來。
出了a道,又回到用籠子關押狗奴的巨大廣場,黎萋萋不動聲色地縮回手,掏出腰間佩戴的匕首捏握在掌心。
剛打開e道的狗房,對講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開口說話的人是祁佑時。
“譯洲,回主控制室。”
祁譯洲轉身看了眼黎萋萋,見黎萋萋完全沒有把對講機還給他的打算,下意識地沖黎萋萋伸出手。
“大嫂嫂?對講機。”
黎萋萋依舊沒有反應,她垂著眸子思慮了一番后,自內而外,用匕首劃開身上的狗皮連體衣,掏出對講機放在唇邊。
“四叔,不帶我一起上去嗎?”
“……”
黎萋萋站在原地等待了許久,可對講機卻再沒有響起。
她抬手推開祁譯洲,徑直走進狗房大廳,坐在正中柔軟沙發上,伸手從茶幾的托盤里拿了一塊千層糕。
祁譯洲見狀,插著褲兜兒靠近,蹲在沙發旁和黎萋萋對視。
“大嫂嫂,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想再演戲,開始玩自爆了嗎?”
“演不了了,我被拋棄了,”黎萋萋勾著唇笑笑,咬下一塊千層糕,“從我看見四叔是狗奴訓練場的負責人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刻,果然……”
祁譯洲聽得一頭霧水。
他完全猜不到黎萋萋在說什么,只知道這個女人一會兒信誓旦旦地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一會兒又說自己被拋棄了?
被誰拋棄了?祁梟野?可祁梟野不是還被關在警署嗎?
看祁譯洲抓耳撓腮的模樣,黎萋萋莫名覺得喜感,卻不愿再開口和他解釋。
祁家和祁梟野同輩的所有孩子,黎萋萋都了解過,祁譯洲年齡最小,性格最孤僻,智商也不高。
她一開始以為,祁佑陽的幕后合作者之所以選擇讓祁譯洲成為祁家繼承人,大概率是因為祁譯洲最小、最好掌控。
可這些都是建立在,祁佑陽和幕后合作者僅僅只是利益相連的基礎上。
如果……幕后合作者本身就是祁家的人,和祁家有扯不開斷不了的血緣關系,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換句話說。
祁家只有祁梟野曾明確表達過對狗奴交易持反對態度,其他人都是觀望,那就意味著——
祁佑時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
比如大哥祁佑安,甚至祁佑安的任何一個兒子,都比祁譯洲更合適,可祁佑時卻偏偏選擇了最不爭氣的祁譯洲!
“四叔……”黎萋萋輕嚼著千層糕開口,“有孩子嗎?”
祁譯洲老實回答,“四叔連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為什么不娶老婆,”黎萋萋瞄了眼祁譯洲,“你的阿野哥哥才二十三歲,家里就逼著他娶老婆,你四叔逃得掉?”
祁譯洲皺眉,“四叔那是沒辦法娶,我聽說他十五年前喜歡過一個姑娘,后來兩人約會的時候出了海難,他在海里泡得太久,把那里凍壞了,婚事也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