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除名,家財充公?
嘶——
在場的村民們倒抽一口冷氣。
被族譜除名,那就是沒有根的人,再也不能依仗家族的勢。
這樣的人走在外面,不僅會被人唾棄,還要遭受外人的欺凌,死了無法入祖墳,成為不受庇佑的孤魂野鬼。
狠,太狠了!
這哪是親兄弟,分明是十世仇人。
族長默默地盯著徐老大,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是濃濃的失望:
“我的眼睛沒有瞎,最先動手的人是徐桂蓮,對成林他們喊打喊殺的是你們,以多欺少的也是你們,讓我主持公道懲罰過錯者,那也是懲罰你們三家!”
徐桂蓮已經嫁人,不受族長的管束。
徐老大臉色一白,惶急地揪住族長的褲腿:“族、族長,不是這樣的,您看我們,我們傷得重啊。”
族長譏諷道:“你們傷得重,是你們技不如人!”
徐老大噎住,神情慌亂完全找不到說服族長的理由。
徐老三等人也急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只是他們很怵族長,見族長完全不站他們這邊,一個個根本不敢開口辯解,看向徐成林等人的目光無比憤恨。
見徐老大等人說不出話來,族長哼了一聲走到徐瑾年面前:“院試考完了?有幾成把握?”
徐瑾年對處事公正的族長并無意見,恭敬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九成。”
九成是謙虛之,姜夫子在徐瑾年赴考前,明他火候已到,必中。
在考棚里拿到考題的一刻,徐瑾年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好,好,很好!”
族長激動得直撫胡須,看向徐瑾年的目光柔和的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子:“我等著你的喜報。”
兩人交談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看著這個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堂弟,徐懷寧眼里閃過一絲復雜。
很快,族長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今日這場鬧劇蓋棺定論:
“徐成材、徐成松、徐成柏三兄弟故意在父母墳前鬧事,以多欺少致使徐成林幾人受傷,這三家需做出賠償,以示懲戒正徐氏風氣!”
徐老大等人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個個咬牙切齒根本不服。
然而族長積威深重,很得村民們的心,他們再是不服,也不敢當眾說族長處事不公,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來幫忙沒幫上的村民們,自然也不會傻到為他們說話,投去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更多的是事不關己。
最后盛安一行人離開時,每人手上拎著一只肥美的老母雞。
是徐老大三家給得賠償。
三家人可肉疼壞了!
臨走前,族長殷殷叮囑徐瑾年:“等你中了秀才,要記得回來祭告先祖。”
徐瑾年恭敬應下:“是。”
回去時,徐瑾年騎馬,其他人依然坐牛車。
張大奎三兄弟羨慕地看著馬背上的表哥,對這匹威風凜凜的棗紅大馬十分垂涎。
徐成林對這匹駿馬很感興趣:“這馬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寶馬,市價不會低于五千兩。”
在外闖蕩的那些年,他見過不少世面,像這樣的寶馬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這么值錢?我殺一輩子豬也掙不回來啊。”
張大奎看向棗紅馬的眼神變了,完全是在看一座移動的銀山。
“這是夫子費了好一番心思才買來的,平日里夫子都舍不得騎。”
徐瑾年輕撫馬兒的漂亮的鬃毛,腦海回蕩的全是父子“寶兒”“寶兒”的呼喚聲。
“你夫子對你真好,連這樣的寶貝都舍得借給你。”
徐翠蓮由衷地感嘆,看都不敢多看棗紅馬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神太火熱,驚擾了這頭價值五千兩的大寶貝。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成徐成林的話。
反正他們要是有這樣的寶馬,肯定舍不得借給別人騎。
看著馬背上顯得格外英俊帥氣的男人,盛安一時看入迷,目光落在他的側半晌沒有轉動。
徐瑾年豈能沒有察覺,輕輕一笑對上她的目光:“安安想騎?”
盛安回過神來,急忙擺手:“不要!”
這么貴重的馬,壓壞了可賠不起。
徐瑾年看出盛安的顧慮,倒是沒有勉強:“夫子家里還有一匹馬,趁這段時間不忙,我借來教你騎。”
盛安對騎馬的興趣不大,但也知道馬是這個時代最快捷的代步工具,沒準兒哪天就會用上,便果斷點頭:“行。”
張大奎三兄弟坐不住了,爭先恐后地懇求:“表哥表哥,我也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