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花枝脫口而出的話,盛安的心狠狠一顫。
之前她就猜測前世的章大奎和張招娣修成正果,如今猜測成真,她心里卻難受的厲害。
見盛安臉色不對,柳花枝害怕極了,急忙為剛才的話找補:“我、我的意思是,張大奎總是去張家,他肯定是跟張招娣好上了,早晚會成為張招娣的男人。”
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被壞人攪局,她這輩子又過不上想要的好日子。
盛安深吸一口氣,看向柳花枝的目光越發冰冷:“滾!”
柳花枝嚇得扭頭就跑。
跑了沒幾步,她又停下來,僵硬轉身問盛安:“就算你討厭我,名義上我是你姐姐,我要定親了,你身為妹妹怎能不來。”
盛安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敢糾纏,抬手就要沖過去給她這個厚顏無恥的玩意兩巴掌。
“啊——”
柳花枝嚇得花容失色,拔腿頭也不回的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跑遠,盛安依然余怒難消,一巴掌無意識的拍到墻上,嘶的一聲痛得齜牙咧嘴。
“下次再見到這個女人,一定給她兩巴掌討回來!”
盛安罵罵咧咧,一邊揉手一邊走進院子,叮囑書墨不要放不相干的人進來,特別是柳花枝這類明顯不是客人的人。
殊不知柳花枝并未走遠,悄悄在另一個角落藏起來。
沒過多久,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抬著一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從盛園出來,小心翼翼得放到門口的馬車上。
其中一個小廝感嘆道:“盛園的糯米釀太受歡迎了,這個月太太買了好幾次,每次都是三大壇,花費都超過百兩了。”
另一個小廝回道:“太太小姐們都喜歡喝,聽說其他府上的太太小姐也是這樣,反正有錢人喝得起,十兩銀子一壇對她們來說不算什么。”
聽到兩個小廝的談話,柳花枝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
一壇糯米釀竟然賣十兩銀子?
不對,前世那個掃把星只開了個小店,靠賣餛飩賣包子饅頭賺點辛苦錢,根本沒有賣過十兩銀子一壇的糯米釀。
難道,難道掃把星也重生了?
不可能,前世她死的那么慘,要是重生的,怎么可能嫁給害死她的男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花枝腦子里一片亂麻,想不通理不清,心里生出一股巨大的惶恐。
掃把星沒有走前世的路,她的命運會不會發生轉變,這一世避開一尸兩命的死劫?
要是掃把星避開了,會不會比前世更厲害,被徐瑾年捧著哄著成為高高在上的誥命夫人?
不,不會的!
前世徐瑾年為了攀高枝弄死掃把星,就算這輩子掃把星變得會賺錢,也比不上京城的高門小姐。
這一世,掃把星依然會阻礙徐瑾年攀高枝,徐瑾年一定會像前世一樣弄死她!
柳花枝自我安慰一番,總算壓下心頭的恐慌。
看著盛園高大威嚴的門頭,柳花枝的臉上閃過一抹嫉妒,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哼,要不是徐郎要求她必須與掃把星打好關系,她才不會跑來邀請掃把星回村吃她的定親宴。
好在掃把星有眼力勁,否則她真不好跟徐郎交代。
不知道徐郎會不會嫌棄她成事不足。
盛安心情不爽的回到大廚房,思索柳花枝邀請她吃定親宴的目的。
四個寶一眼看出她心情不好,一個個趕忙屏氣凝神不敢出聲。
盛安沒有留意廚房里的安靜,一邊給爐子上的雞湯調味一邊回憶柳花枝說的每一個字。
漸漸的她找到了思路。
柳花枝一直視她為掃把星,就算是想炫耀自己覓得良夫,也不可能在定親的大喜日子,邀請她一個“掃把星”過去找晦氣。
彭春蘭和邱大壯也不會,那么唯一驅動柳花枝的人,就是柳花枝定親的對象徐懷寧。
無利不起早,徐懷寧讓柳花枝與她緩和關系,肯定是想從她這里圖點什么。
準確來說,是徐瑾年身上有他惦記的東西。
難道是覺得徐瑾年天資過人,日后必成大器,徐懷寧想提前抱大腿,讓自己的科舉之路乃至仕途走的更順利?
盛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傍晚徐瑾年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說起這件事。
徐瑾年臉色微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他的夫子僅僅是個秀才,無法在科舉一途給他太多助益,他怕是盯上了我的夫子。”
上次回村祭告先祖,他拒絕了徐懷寧登門求教的要求,沒想到此人不死心,又把主意打到安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