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觴是春日宴的固定活動,大多數人有備而來,所以大多數人還是很渴望能展示一下才學。
這不,酒杯停在中央位置,一才子一才女,誰都沒有喝酒,雙雙作詩一首。
說實話,沈歡顏作不了詩,也品不出好賴。
見眾人都贊賞地鼓掌,她也連忙跟上。
隨后,當酒盞路過沈歡心時,沈歡心格外激動,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沈夫人為她請了有名的先生,作了許多首詩,一一背會。
并付給先生巨款,讓先生守口如瓶,保證這些詩以后就是她沈歡心所作。
然,酒盞沒有青睞沈歡心,快速滑向末尾處。
沈歡心失望地嘟起嘴巴。
怎么老天爺也跟她對著干?
這次,男子飲酒,女子背誦了一首名家的詩詞,沒有引起什么波瀾。
第一輪,也就停了三次。
一人嚷嚷:太快了,這樣下去,他怕是一次也輪不到了。
世子瞧大家玩得挺高興,便囑咐撥水的女官輕一點,讓大家都能參與進來。
第二輪,酒盞往回走,慢了許多,停了好幾會。
有人詩興大發,即興創作,才華橫溢。
有人背誦一首,以表對名家名作的敬仰。
有人默默喝酒,只想當小透明。
可惜,還是沒有輪到沈歡心。
快到沈歡顏這邊時,酒盞正正好落在蕭櫻面前。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蕭櫻身上。
這位懷德王府的二小姐很少露真容,大家本就對她好奇,這下一個個全盯著她。
轟~
蕭櫻只感覺腦子里炸響了一聲,然后空白一片。
那一道道目光實在太密集,她一時甚至分不清這些目光都是什么意味。
是厭惡鄙夷,還是等著看笑話,又或者別的……
她的腦筋一瞬間好像停滯了,什么都想不明白,更別提作詩。
蕭櫻對面是蕭楊。
蕭楊擔憂地看著蕭櫻,自家二妹妹飽讀詩書,即興作詩也不在話下,但她的膽子實在太小了。
眼看蕭櫻頭縮成鵪鶉,蕭楊忙說:
“阿櫻,不用勉強自己,沒關系的。”
這是懷德王府的主場,蕭櫻就算賴皮,蕭楊也會給她做主。
可是,蕭楊這看似安慰的話,讓蕭櫻一瞬間濕了眼眶。
自責、抱歉、對自己無能的深深愧疚全涌上心頭。
沈歡顏輕輕伸手握住蕭櫻捏得發白的拳頭,輕:“《緋云辭》我也很喜歡。”
緋云辭,是一本詩集,收錄了許多描寫美麗花兒的詩詞。
這本詩集就在蕭櫻房間的書桌上,詩集陳舊,微微卷邊,一看就被翻閱過很多次。
蕭櫻空白的腦海一下子被“緋云辭”三個字充斥,無數曾細細賞析的詩句飛入腦海。
其中,有一首《桃夭》她最愛。
“風裁緋色點山家,碎影搖窗落盞霞。”
“曾共蝶期爭曉露,獨留香骨付流沙。”
不知不覺,蕭櫻便將這首早已滾瓜爛熟的詩吟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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