簥此情此景內一切事物,皆可作為主題,或吟詩或作詩,只要出詩,即可過關,否則,罰酒一杯!”
掌事女官宣布規則。
不少人松了一口氣。
條件放這么寬,過關就變得很容易了。
“三!二!一!”
掌事女官將一凈白輕薄的瓷盤放在水面,盤中有一鎏金小巧酒杯,執酒女官傾倒長流壺,點三下,一杯清澈透亮的桃花釀便來了。
金色長桿輕滑水面,水流頓時活了起來,帶動輕盈的白瓷盤,順流而下。
水的流速不算快,酒盞晃晃悠悠,似停未停,還挺磨人。
沈歡顏在第一位,心情無比輕松地看著酒盞從面前滑過。
當酒盞拐著彎遠離蕭櫻后,蕭櫻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她的性子不喜出頭,更愿意當個默默無聞的看客。
蕭棠同樣無比緊張,死死盯著酒盞,默默祈禱不要停下,不要停下。
她最不喜歡吟詩作賦了。
眼見酒盞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快要停下,蕭棠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她對面是同樣紈绔的靖國公府小公子。
靖國公府小公子跟蕭棠如出一轍的緊張,并且已經做好了搶奪酒杯的準備。
只要罰了酒,就可以不用作詩。
但酒只有一杯,作詩的人卻有兩個。
蕭棠敏銳地發現了靖國公小公子的意圖,也當即繃緊身子,準備搶下酒杯。
眾人見了,啞然失笑。
怎么就讓他倆坐一塊去。
沈歡顏也樂得很。
雖然她來了北蕭有一年時間,但她身份尊貴又特殊,一般娛樂性的宴會是不能參加的,只有宮宴或極為重要的世家宴會,才敢來請她。
所以她是第一次玩曲水流觴。
沒想到竟這樣有趣。
且有趣的不僅是游戲本身,還有每個人所展露出來的小心思。
就比如蕭棠右邊的瑞儀縣主,她盯著酒盞,同樣緊張。那份緊張不是害怕酒盞停到她面前,而是期待酒盞能停在她面前。
想來,她有備而來,很想要一展風采。
可惜了,天不遂人愿,酒盞還是停在了蕭棠面前。
蕭棠和靖國公小公子同時出手。
小公子盯著酒盞,蕭棠卻盯著小公子,在小公子伸手去探酒盞的一瞬間,一把拍開小公子的手,然后另一只手穩穩地把酒盞拿走。
靖國公小公子手背被打得通紅,氣呼呼地吼:
“玉華,你這樣潑辣,誰敢娶你!”
蕭棠沖靖國公小公子吐吐舌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后幸災樂禍地伸手請到:
“小公子,作詩吧。”
靖國公小公子哪里會作什么詩?背一首都要他老命了。
且,他事前沒有準備,又是第一個被罰,腦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來。
于是,憋得整個腦袋都紅了。
身旁人看不下去,開始給他出主意。
此情此景,可作詩的事物很多,春日、遠山、河流、小溪、花草、亭臺樓閣等等,多不勝數。
一些才子滿腹學問,也不在乎幫小公子一把,連哪位先生哪首詩,都給提示出來了。
小公子終于在眾多詩詞中,找到一首他記住了的,背誦而出。
有了小公子墊底,游戲越發輕松起來。
執酒女官重新放上一只白玉無瑕的酒盞,依舊優雅地注入桃花釀。
金色長桿一劃拉,酒杯再次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