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回,聲音順著穿堂風飄過來:"頭痛得緊,去春娘院里歇歇,晚間我就不過來,你早些歇息。"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穆夫人那緊緊攥著的手才松開。
“哼,穆懷仁,什么時候都忘不了那個小騷貨,你就跟她浪吧,看你那身子骨還能跟她浪幾年。”
黃昏時分,雍王府門口。
宇文謹下職回來,勒住韁繩的手指驟然收緊。
慣常立著抹紅色身影的石階空空如也,他翻身下馬的動作都帶著股戾氣。
書房的紫檀書案上攤著疊公文,他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腦子里都是門口應該站著的那個人。
三年了,從她十二歲,無論刮風還是下雨,黃昏時那抹紅衣總會準時出現在府門前。
他盯著硯臺,指節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還有幾日就及笄,她又在耍什么把戲?"
他煩躁地扯開玉帶,卻發現內襯里還縫著塊她去年塞進來的、繡著歪扭祥云的帕子。
俊美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喜色。
他起身走到紫檀書柜前,抽出最頂層的描金匣子。
打開,里面是一疊疊的書信,都是她寫給他的,里面都是小女兒的心思,除了那些信,還有幾個不同顏色的荷包。
她的繡工并不是很好,圖案雖然雖是男子慣用的圖案,可她繡出來的卻差強人意。
“繡的如此粗糙,也好意思拿來送給本王。”
語里雖滿是嫌棄,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那雙手像是著了魔,挨個兒將荷包摸了個遍,
“看在你對本王如此用心的份上,本王就不生你的氣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