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色調是她慣來不愛的黑白極簡,這次卻一埋進被子就被洶涌的睡意吞沒,電話鈴聲響的時候,就著昏黃床頭燈,虞箏還有點懵。
手機顯示現在傍晚6點。
“虞大小姐,有沒有空來銀港接一下人?”
宋知恒頂著閃瞎眼的車前燈,背過身前瞪了車里的人一眼,小心翼翼等電話里回答。
沒兩秒,他掛斷電話。
攤了攤手,“不來。”
車門被狠狠砸上,司聿淮懶懶掀起眼皮,不作聲。
明松路,接完電話的虞箏思考了一會兒,最后推測出司聿淮今晚不會回來,她不去哄,大概率不會回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到公司,陳夏憂心忡忡拿著行程表過來:“合作雖然初步定下了,但政府這次的負責人是個難搞的,到時簽合同估計還有的磨。”
“你怎么一臉......被吸干的樣子?”陳夏突然說。
“?”虞箏原本還在思索找哪些中間人臨時組個飯局,聽到她的話一愣,下意識反駁道:“不可能。我出來前特意照了鏡子,光彩照人!”
“也是。”
陳夏推了推眼鏡。
虞箏:“......什么意思?”哪怪怪的。
陳夏認真看她:“原本想說你被工作吸干了精神,要不要給你點杯咖啡,現在......光彩照人就照人吧。”
“......”
沉默兩秒,虞箏說:“點吧,我以為你說別的呢。”
這次沉默的換成了陳夏。
兩人在辦公室大眼瞪小眼半晌,最后,陳夏走之前拖著早八人半死不活的調拍了拍虞箏,“知道那天游輪上的大少爺們叫我什么嗎?”
“......”
“他們叫我狗腿子。”
虞箏:“舔狗虞箏的狗腿子?”
陳夏給了她一個“真有自知之明”的眼神,關上門走了。
虞箏不明所以,拿起抽屜里的鏡子,鏡中人翹鼻櫻唇,薄施粉黛露出光潔的額頭,嘴角上揚眼神波光流轉,某一刻,黑眸忽的閃過一抹細微的疲倦,轉瞬即逝。
“......”
腦中剎那閃現昏暗室內兩道身影糾纏的畫面。
......倒也不全是工作的鍋。
這讓她想起了今天晚上要去周家老宅的事。原定的訂婚宴根本不需要三天,后兩天是生意場,周司令甚至都沒從軍區騰出時間到場。
今晚才是重頭戲。
“虞箏啊,前兩天你和聿淮退場早,”司漪白在電話里輕咳一聲,沒揪著游輪上那點事,“聿淮他哥你還沒見過呢,記得和聿淮早點過來。司令晚間就得趕回軍區。”
司漪白是聰明人,不說廢話。
飯局是早就約好的。
她特地打來電話,說明清楚司聿淮這兩天住在銀港,變相讓她去接人。
還得早點去。
為矛盾預留出時間。
下午三點,虞箏早退。
銀港會所在郊區,內有橫跨大半座山頭的賽車軌道。
虞箏到時,幾個熟面孔正在頂層包間玩vr,司聿淮沒在,十米層高落地窗圍了一圈,遠眺景色獨好,光線亮,宋知恒摘下vr眼鏡時恍了下眼。
沒來得及叫住往里走的虞箏。
里面房間門沒關。
“虞箏你怎么來了——”有用沒用,宋知恒意思意思喊一聲。
司聿淮聽到了,抬眸,虞箏已經站在-->>門口有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