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前段時間帶著他的妻兒住在我的旅店中,旅店的掌柜當時特地來和我說有位客人一連定了一個多月的上房,我好奇,于是去點了看了一眼這個人,此人正和通緝令上的人像一模一樣。”
男人的話讓知縣更加驚喜了,他沒想到居然是一家子的蹤跡,于是追問道:
“那他們如今身在何方?”
“據掌柜的留意,他們要乘船去他國,那船半年才有一艘。”
男人將話說完,知縣立馬感到到手的鴨子飛了。
要是真如他所說,那豈不是追回來的概率小得可憐。
思索再三,他讓男人先回去,隨即派人去核查他說的話是否屬實。
此時的錢舉平正在快馬加鞭趕往邊境的路上。
城中的百姓越發的饑餓,自從沈昭停止了施粥后已經有很多人沒有正經的吃上一頓飯了。
哀嚎聲四起,可沒人再去求沈相臣,因為上次鬧事過后,沈相臣直接派人將他們聚集在一起,一件一件數落近些年他們落井下石的事。
他們一小部分因為羞愧,一大部分因為畏懼軍營中的武力,因此都挺著不去。
糧莊的老板韓天的糧倉更是被饑餓難當的民眾搶了個精光,如今連剛出生女兒的米糊糊都供應不上。
加之妻子沒有奶水,孩子面黃肌瘦,連哭聲都弱不可聞。
“靈兒,我去求求沈將軍賞我們一口吃的。”
韓天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母女二人,心疼的不行。
“夫君,去年你打聽到軍隊糧草緊張,在沈將軍購糧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如今他真的會答應嗎?”
被叫靈兒的女子眼眸中都是擔憂。
“無論如何也要試過才知道。”
韓天說著就要起身。
“老爺,好消息,城北的棚子搭了起來,沈將軍派人前來施粥了!”
家中小廝驚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二人眼中迸發希望之光。
“快多帶些人去排隊。”
“是。”
韓天更是親自出門,為妻女討口吃的。
自從打了勝仗歸來,沈相臣不顧身上的傷堅持將善后的事務處理完,今日更是吩咐下去讓士兵親自去施粥。
沈昭看著他越來越不好的臉色,強硬將他拉到床上休息。
“哥,你知不知道你臉色差成什么樣子了,側腰上的傷口這兩天都裂開了多少次了。”
沈昭按著他不讓他起身,沈相臣試了兩下要做起來,見沈昭的眼中全是怒火,這才偃旗息鼓徹底躺平。
“善后的事情必須做好,不然歸納領土的時候會很麻煩。”
他還在開脫。
“難道你休息一晚這些領地就能被那群契丹人重新奪走嗎?”
她的反問讓沈相臣說不出話,只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見他這才老實了,沈昭解開了他腰上的包扎,重新上了藥換了新的棉布這才將被子給他蓋上。
“哥,你睡吧,有什么事先讓副將處理,要是他們來了我與他們說,有急事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叫醒你。”
沈昭在三保證有事叫他,這才讓他沉沉地睡去。
城中百姓見此次施粥的人換成了一隊士兵,沒有人敢鬧事,并且無論自己盛到了什么都開開心的喝下了肚。
此時已至傍晚,沈相臣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其間沒有一人有急事找他。
等他睜開眼,便看見往常他睡覺的地方沈昭正躺在上面。
他悄悄地下床,將地上的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可能是他的氣息太過熟悉,沈昭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等她醒了才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
外面的商討聲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