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家六哥會突然過問起他與府中側室的事,宣王被吞到一半的茶水嗆得猝不及防,俊臉漲得通紅。
好不容易緩過來。
他窘然地問:“六哥怎生想起問這個了?”
六哥并非那種會過問別人府中私事的人,與女眷相關的私事更是不會。
突然有此一問,宣王委實驚到了。
駱峋不答反問:“你此時可清醒?”
宣王先是一頓。
隨即表情猛地變得迫切,像突然想起什么令其亢奮的事,一拳捶在茶幾上!
捶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又馬上輕輕撫了撫桌面上被自己捶的地方。
駱峋:“……”
宣王沒察覺到六哥的無。
克制地壓著聲音激動道:“我早想跟六哥說這事了!但最近一直忙給忙忘了!”
六哥風輕云淡。
“你說。”
宣王就說了:“我現下多數時候都很清醒!面對姜氏鮮少再會被她的容顏所惑。
也很少再會對其心生愛憐,像是掙脫某種束縛,回到了從前本就不喜她的時候!”
駱峋了然,沉吟須臾:“確定不是因其食過穢物,故而心生嫌惡,覺得難以下嘴?”
宣王:“……”
以前怎么沒發現六哥這么風趣呢?
不過話說回來。
宣王是真沒想到!
沒想到姜氏萬壽節當晚栽進恭桶染了一身穢物就罷,她居然還吃進了嘴里!
疏嫣當時只告訴他姜氏不慎摔傷了腿,他還當是其逛園子時不小心摔的。
哪知她是栽進了恭桶!
剛從宮人口中得知這事時,宣王不是清醒的,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姜氏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他得去安撫!
為此,他不惜丟下疏嫣和女兒。
誰知行到半路,他忽然清醒。
最近的這一個多月。
府中下人來報說姜氏對自己身染穢物一事十分介懷,從早到晚,吐得昏天黑地。
自然也派人來請過他。
宣王每回剛聽到“姜側妃”三個字時都會心疼著急一陣,但很快就又醒過來。
不過,他去看過姜氏。
姜氏估計也覺得他是聽說了她栽進恭桶的事,嫌棄她,所以為了試探他跟他鬧。
過去一年多里姜氏鬧脾氣,宣王只覺得對方嬌蠻可人,率性俏皮,對此頗多包容。
可這一個月里。
他看著姜氏,只覺厭煩,當然并非因為她栽進恭桶這件事,而是對于她這個人。
而他從前,便是厭惡姜氏的。
“六哥你上回不是說幫我查嗎?可有查出什么?可是姜氏或姜府的人對我做了什么?”
宣王將自身近期的異樣一一告知六哥,末了問道。
駱峋搖頭。
簡單將之前暗衛調查的結果告訴他。
宣王眉頭緊鎖。
“不是姜氏和姜府的人,甚至可能沒有人對我行厭勝這樣的術法,那我為何會有這種被控制思維行動的感覺?”
駱峋的指尖在案上無聲敲擊。
沉吟片刻,他問:“你對姜氏的態度轉變發生于對方前年病愈之后,你可記得,具體是從何時開始有了清醒跡象?”
宣王捏捏眉心。
不是很確定地道:“具體……具體好像是今年四月?四月中旬?四月十五?十六?對沒錯,大概就是這個時候。”
“對了,好像是晚上-->>?”
四月中旬。
十五、十六左右,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