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側妃被大丫鬟告知今早發生的事時,檻兒也回了永煦院,從銀竹口中得知了元隆帝連下的這幾道圣旨。
至于昨晚前朝具體發生了什么,銀竹不是很清楚,自然也說不了什么。
不過,根據元隆帝的圣旨內容。
檻兒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昨晚設局對她下手的是睿王和睿王妃無疑。
檻兒對睿王夫妻私下里的做派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在大事上,睿王是典型的不仁不義手狠心辣之輩。
上輩子太子被幽禁,便是睿王搞的鬼。
后來太子登基。
第一個被清算的就是睿王一系,睿王也是眾皇子中唯一一個被凌遲處死的。
且其中一項罪名還是——
逼奸民女,玷辱天潢。
所以可想而知,昨晚她如果真落入了睿王手中將會落得個什么樣的下場。
所以,昨晚假山后的女聲就是睿王妃。
睿王妃要么是助紂為虐。
要么就是她跟睿王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若不然好好的正妻,怎會伙同自己的丈夫做此等卑鄙無恥之事!
“主子,您沒事吧?”
銀竹見昭訓主兒聽她說完圣旨的事便突然沉了臉色,忍不住小心問道。
檻兒搖搖頭。
交代銀竹道:“寒酥跳珠那邊我會交代,你稍后叮囑小福子他們不可妄議此事,更不準到外面和別人談論。”
單是想對她下手,睿王夫妻不會被罰得這么重,肯定牽扯到了別的事。
圣旨說元隆帝顧念骨肉親情,實則是涉及到倫理綱常、祖制和朝中局勢。
即便是皇帝,但凡涉及到掣肘權衡,一個皇子也不是說賜死就能賜死的。
這樣的事,她不會當著太子的面過多詢問,也不能叫下面的人隨意談論。
萬壽節剛過,各地藩王和使節今兒還在京,太子剛剛回了一趟元淳宮又走了。
檻兒昨晚熬了大半宿的身子還乏得緊,簡單用了午膳就回臥房補覺。
而就在她睡著時,宋昭訓有喜了的消息也跟風似的傳遍了整個東宮。
好家伙。
眼看著幾位成年皇子,除了還沒大婚的簡王,就數他們家太子爺沒子嗣。
這下子好了。
他們東宮也是要有小主子了!
大伙兒委實激動了一把。
不僅僅因為皇家的子嗣也是穩固位置的一項籌碼,更因為東宮的好些人都是從太子入住東宮起就跟來的。
是看著太子長大的。
這種情分自是旁人不能比。
萬壽節出了紕漏,大伙兒不敢情緒外漏得太明顯,可私下碰到一起對個眼神。
都能從彼此眼里看到喜意。
香葉軒正房的跑腿小太監從外面回來,臉都是白的,磕磕巴巴稟了消息。
都做好被罵的準備了,哪知這回承徽主子只看了他一眼就讓他退下了。
小太監心有余悸。
擦擦額角的汗回到院門口。
和他一道守門的另一個方臉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低聲問:“沒鬧?”
“沒,要鬧了我能這么快過來?”
方臉小太監撓頭:“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不會是還在醞釀吧?”
“誰知道呢……”
臥房里。
白菘躊躇道:“主子,真要這么做嗎?”
“不然呢?”
金承徽瞪她。
“她害我三番兩次吃苦頭,難不成還要我就這么算了?我沒有那么大度!”
姓宋的算個屁。
她做什么要為一個奴才忍氣吞聲?
紫蘇:“可她現在懷的是東宮的第一個子嗣,殿下和皇后娘娘肯定重視……”
金承徽翻白眼:“怕什么,又不是要對她的肚子做什么,孩子她想生就生唄。”
東廂房里。
秦昭訓手持一本卷冊坐在書房臨窗的榻上,丹碧與丹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丹霞沒忍住。
歪嘴小聲道:“懷上了又咋,還不是替別人生的,她一個暖床玩意兒又養不了。”
丹碧:“有了身孕不能侍寢,等她生下來,殿下沒準兒連她長啥樣都不記得了呢。”
兩人拐著彎寬慰秦昭訓。
秦昭訓淡淡看了她們一眼,倒是-->>仍舊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隨她們說去了。
“奶娘,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做些什么呢?”